此时她的声音就像嗓子里卡了一口老痰,呼噜呼噜的!
钟离月珞根本就不与她哔哔,笛声没有停止,而是曲调急促。
“若玉,动手!”她大喊
阎若玉动手的同时,她将刚才镌刻好的血符也同时击打出去。
阎若玉一掌打中她的胸口,她刚张嘴,血符飞入她的嘴中。
她强烈咳嗽,只是血液就像是在她体内生根,根本咳不出来。
“你这个死丫头,干了什么!”她抓狂大喊。
“哎,我可什么都没干,接下来才是我干的。”
那笛声呕哑嘲哳,实在难以入耳,妙卿下意识的捂住耳朵。
但似乎每一种声音都会因人而异,就如同刚才他仿佛也受到了加持。
看样子这声音还是凭着钟离月珞的心而动,并不是随着声音而动。
“你以为老妇这么容易就屈服了?你这个死丫头,未免太天真了些!”
钟离月珞摇了摇头,虽然她不知道被这笛声控制的恐惧是怎么样的。
但每每看妙卿的反应,就知道这应当是不好受。
她闭眼,笛声如细针,扎入白眼老婆子的身体,她不为所动。
可是几声之后,她表情开始变化,开始薅着自己的头发。
也说不上是什么痛苦,但感觉就是有针仿佛在扎她的头皮。
又像是蚂蚁在她的头皮下面爬动,又像是无脊椎动物,在她身上游走。
她将自己的头发一把一把扯落,那头皮上都扯出血迹来。
但这样都不能解痒,直到满头鲜血淋漓,脸上也挂着血珠子。
“你以为这样老妇我就会屈服!”看来还是个骨头硬。
钟离月珞两耳不闻变换笛声节奏,她又开始抓挠自己的全身。
抠着自己的锁骨与胸膛,大腿以及背部。
那一爪一爪下去抓的道道血痕,又痒又痛。
河雨浣在旁边看着直皱眉:“不如再给她撒点盐吧。”
是惯会杀人诛心的,钟离月珞嘴角抽动,河雨浣尽跟银一学些乱七八糟的。
“要不你还是将这幻境解除吧,你受不了的。”妙卿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劝解
他生怕钟离月珞的笛声误伤到他,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对着那白眼老婆子喊。
“你这个叛徒,你不得好死!”
一边抓挠自己的脸,又一边把头发悉数扯落,实在是痒,怎么抓都不解。
妙卿撇嘴,他上一次也是这样劝解别人,奈何都是不听。
他不得好死?他这是良禽择木而栖,良鬼择主而侍,主要还是怕死。
若最后真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也绝对会死在他们后头。
“看样子你很是顽强,得给你上点难度。”
钟离月珞吹得嘴巴子都干了,苏风君默默递给她一个水壶。
两眼对视,会心一笑,舔了舔嘴唇,又继续吹着。
既然她能忍住痒,那就看看她忍不忍得住痛了,变换了声音。
耳边如同有恶鬼在嚎,仿佛有千万把烧红了的刀片在自己身上割。
恍惚之间还能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但这已经是她自己过于疼痛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