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难道就这样被这小恶魔般的家伙抢走柏林爱乐的中提琴首席之位了吗?”诺伊尔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仅仅是诺伊尔,整个弦乐部、管乐部、打击乐部的成员们都在排练中展现出了卓越的技艺,他们的演奏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音乐画卷,在我眼前徐徐展开。而我,在过去的几日里,为了回应他们的热情与努力,也进行了长时间的刻苦练习,仿佛回到了曾经对音乐痴迷忘我的状态。就在昨天,与我最后一次排练的成员们也对我的努力给予了肯定。
“这怎么可能!”
“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的反应热烈而真挚,由于我们一起排练的时间有限,很多成员都是第一次完整聆听我的演奏,他们那惊讶得连连摇头的模样,足以证明他们内心的震撼。就连一向严谨挑剔、总是滴答滴答看时间的诺伊尔,在听完我的演奏后,也不禁点头认可。
“弗里茨·克莱斯勒曾说过,若是看到十二岁的海菲茨,就应该把小提琴扔给他。要是海菲茨还在世,他肯定也会把这句话送给你。”诺伊尔的这句话,让我不禁回想起重生一年后,我聆听弗里茨·克莱斯勒演奏时内心的触动与思考,仿佛命运的轮回在此刻有了奇妙的呼应。
* *
来到德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成为柏林爱乐乐团客座演奏者的贝贝,每日里似乎都沉浸在音乐的快乐之中,那模样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常常哼着小曲,无忧无虑。每当贝贝与富尔特文格勒探讨音乐时,眼中闪烁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那纯粹的快乐与热爱让人不由自主地被感染,我也常常会不自觉地凝视着他,沉浸在他那对音乐的痴迷氛围里。也不知道贝贝是何时学会德语的,如今贝贝在与他人交流时,无需翻译便能自如地表达,那兴奋雀跃的样子,就像鱼儿在水中畅快游动,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看到贝贝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妈妈心中的担忧也稍稍减轻了一些。在过去的日子里,她有时会显得过于成熟稳重,甚至让我感到有些心疼与不安。后来听闻这或许是因为贝贝童年时期家庭贫困所带来的压力所致,妈妈心中便满是愧疚。
‘若是我当初没有离开家,’妈妈常常在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贝贝就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地玩耍,在阳光下快乐成长了吧。’
这样的念头常常在夜晚萦绕心头,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而来到德国后,看到贝贝逐渐开朗起来,妈妈心中的那份忧虑才慢慢消散。他变得更加爱笑了,最近甚至还会偶尔开些小玩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语言能力提升的缘故,他有时会突然独自咯咯笑起来,然后像个小尾巴一样悄悄凑到我身边问道:‘妈妈,蘑菇哭了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