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亭的长矛和拓跋扶的弯刀在空气中碰撞,刀锋溅出火花。
两个人都带着今天势必要弄死对方的决心。
长矛被弯刀削断,叶溪亭拉着马缰,顺势往后仰,左手趁机去摸自己腰上的配剑,一剑划伤了他的脸。
拓跋扶受了一剑,抬手就朝叶溪亭劈来,她的左肩受了一刀,鲜血直流。
两个人僵持不下,但谁都不肯后退,抬手之间是刀刀致命。
“叶溪亭!小心身后!”
姜离淮一箭射穿了想要从背后偷袭她的士兵,他骑马跑到她的身边。
两人也有几个月的磨合,合招也十分干净利落,叫人找不出破绽。
双拳难敌四手,拓跋扶渐渐落了下风。
南流士气大涨,势如破竹。
“呃啊!”
叶溪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转头望去,展钰的胸口被一个北魏大汉刺出一个洞。
叶溪亭不可能不救他的,展钰要是死了,严菱该有多伤心啊。
“你撑住!我去救展钰!”叶溪亭用力拍了拍姜离淮的肩。
她狂奔过去,扬起马鞭缠上了他的脖子,趁其不备,一剑刺穿了那大汉的喉咙。
大汉死前掷出的弯刀擦着叶溪亭的耳边,削掉了她一缕头发。
北魏副将,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叶溪亭杀了。
“先撤!”
拓跋扶见情况不妙,剜了叶溪亭一眼,不甘心地大喊道。
叶溪亭回到军营第一时间下马询问展钰情况。
“唉……展将军,受了重伤。”军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叶溪亭有些紧张:“能救吗?”
“老夫尽力,老夫尽力……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郡主呢?”
虽然半年前叶溪亭跟严菱说的是偷偷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有私情。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告诉她吧。”
虽然真相很残忍,但叶溪亭无法剥夺严菱知情的权利。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给你包扎。”姜离淮安慰一声,低头就看她左肩的凝固的血迹沾染着布料。
叶溪亭没有拒绝,钻进了他的帐篷。
“你也真的……拓跋扶身手在我们之上,你不要那么……冲动。”姜离淮用剪子剪开黏在血肉里的衣料,轻轻用药酒擦拭着。
“我和他有仇,他想杀了我,我也想杀了他。”叶溪亭没感觉到疼,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伤口。
“当初从北魏逃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没一块好肉。这点小伤算什么,你别一副我要死了的表情啊。”
叶溪亭轻轻拍了拍姜离淮的脸。
帐外传来一阵哭声,叶溪亭不用猜也知道是严菱。
叶溪亭走了出去,严菱漂亮的脸皱成一团:“叶溪亭,还有你!姜离淮,你们不是武功高强吗?你们怎么没看住展钰啊……”
人就会在不经意之间重伤最亲密的人。
严菱真的很知道叶溪亭的弱点,她只要一说,叶溪亭就会开始反省自责。
严菱只是心里不好受而已,不是故意针对她的,叶溪亭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