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乌侑?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拓跋归摸索着桌上的茶盏,低声询问着身旁之人。
拓跋卓率领众军负隅抵抗,六部收复了两部,在族中人权衡弊利之下,她无疑成为了拓跋氏新的王。
双目失明的拓跋归没了利用价值,变成了两国联络的棋子,被拓跋卓送去了南流和亲。
王子入赘,这对于拓跋氏来说,这无疑是最大的耻辱。但为了拓跋氏未来的安定,他们还是选择了妥协。
“听说是皇帝民间的私生女,还是是新册封的慎端公主……王子殿下,以奴婢看,什么私生女,这南流还是不诚心。”依花在一旁愤愤答道。
“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拓跋归抿了一口茶,现在的他倒是沉着冷静了几分。
依花不再说话,她退到门外,小声嘟囔:
“当初要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王子何至于失明,何至于沦落到如此任人宰割的地步……”
拓跋归在室内听得一清二楚,他不可察觉地叹了一口气:“……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问题。”
……
看着公主府挂满喜字红纱,自己身披霞帔头戴珠冠,叶溪亭才有种不切实的感觉。
不过她丝毫不介意成婚对象是谁,这场婚姻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成为皇亲国戚的跳板。
她看向自己布满薄茧的手,这双手注定不会洗手羹汤,不管是战场还是朝堂,她都要叱咤风云。
叶溪亭看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奢华铺张的排场底下是多少人糜烂的尸首。
叶溪亭轻轻推开了眼前的门,目光看向蒙着红绸的拓跋归,他梳着南流的发饰,戴着金冠,一身婚服。
拓跋归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沉稳的步伐,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
“……公主,您还是先停下吧。”
拓跋归的声音很轻,叶溪亭从未见过这样低声下气的他,她觉得有些好笑。
叶溪亭停下了脚步,她定定站在拓跋归面前几分钟,转身去倒了杯酒。
拓跋归听声辨位,想尝试一掌把眼前公主劈晕。
叮叮当当的珠帘响声中。
叶溪亭反手握住了拓跋归出击的右手手腕,她力道之大,拓跋归是抽也抽不出来。
拓跋归还在纳闷这真的是个公主吗?手劲比一个武将都大,就听见了叶溪亭的声音。
“拓跋归,你是不要命了?”
拓跋归愣住了,这样熟悉又冷淡的语气,一定是叶溪亭没错。
拓跋归冷着脸抽出了自己的手,这一次叶溪亭倒没有挽留。
他感受到叶溪亭冰冷的指尖离开他的肌肤,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你是来劫亲的,为了破坏两国交好?”
叶溪亭佩服他的想象力,独自饮下合卺酒,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叶溪亭靠在门上,艳红的嫁衣显得她无比妖媚。
“明日沈歌会接见你,我先警告,你不许去杀他。”
床铺边的拓跋归一愣,她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