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日,李夏阳煎熬得好像过了一辈子。
午时过后,他爹娘去了地里,过两日就能割稻,可偏偏这两日地里害了虫,离不了人。
李夏阳做贼似的关上大门,偷摸在灶房里冲红糖水,蒸鸡蛋羹。
本来他还指望他爹能为月哥儿说上一两句话,让他娘消消气,给人喂口饭吃。
可他爹是个软蛋,从头到尾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又怕自己火上浇油,越说他娘越气,敢等人都走了再给月哥儿做吃食。
此事因他而起,李夏阳恨不得挨打的人是自己。尤其看到李朔月满脸血躺在地上,眼泪瞬间落下,止都止不住。
“月哥儿,我、我对不起你。”
李夏阳将人扶到床上,又拿帕子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血,待看清人脸后,想死的心都有了。
月哥儿脸蛋本来只有巴掌大,这会让他娘打得鼻青脸肿,脸上那么多红印子,也不知道有多疼。李夏阳抽噎两声,又轻轻给月哥儿脸上抹了层消肿的膏药,他现在就是把肠子悔烂都无济于事,月哥儿肯定不会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