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实看出叶嘉的犹豫,也没将人逼得太紧,温声道:“嘉儿,你今日仔细想一想,看看我这法子有无道理。”
叶嘉转身推开门,被屋外的强光晃了会神,而后疾步走出院子。
宋秋实对沉默半晌的李朔月道:“你也别整日苦大仇深,垮着一张脸给谁看?”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我救了你的命,帮你查清了杀羊的真凶,给了你一身好肌肤,将来让你还能让你成为这山阳城、乃至两州人人争相追捧的名妓,你想要男人的爱,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
“何苦整日为了那抛弃你的‘展郎’哭瞎眼? ”
宋秋实起身,捏起李朔月的脸上下打量:“这样标致的脸蛋、柔韧的身段,怎么能只给一个人看?”
“你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想让我心甘情愿替他行娼。”李朔月别过脸,凄然一笑,“我是你买来的物件,拆骨扒皮,哪样不是你说了算?”
“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宣扬出去——”
——啪。
宋秋实拿帕子擦手指。
“要不说你蠢笨,不成气候。你宣扬出去,我能护得住嘉儿,却不会管你的死活。”
“你得罪了不要紧,若是叫那个老爷晓得自己掏银子只得了个乡野哥儿,这怒火只会往你头上撒。”
“我不管你,你以为你能活几日?”
“你乖乖巧巧安分这两年,好好当‘叶嘉’,说不准哪日我心情好,便给你消了贱籍,替你寻觅良人。”
“若不情愿——”宋秋实逼近李朔月,森然道:“我便揭了你这张面皮。”
李朔月吓得一个激灵,跌落在木椅上,眼神空洞,不知归处。
——
竹栖猫着腰,问从屋内出来的观棋:“棋哥儿,公子如何了?”
“心中郁闷,不肯起呢。”
“这宋氏心也忒狠了,怎么就偏要公子梳拢,从前那些情分都喂了猪狗去?”
“世事无常。”观棋问道,“那隔壁的‘嘉哥儿’原名叫什么?”
“不晓得呢。”竹栖站二楼往隔壁院子看,嘀咕道:“这宋氏虽狠心,这一招却并不损害咱们公子。那劳什子‘嘉哥儿’去挂牌挣银子,咱们还和从前一样,这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