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槐疼得呲牙咧嘴,奴仆们四散而逃,完全不敢插手父子二人之间的事情。
“娘!你看看我爹!我这刚进门就被砸的头破血流,我还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呵。”陆母冷笑一声,紧接着也砸了个茶杯过去,眼看着那茶杯又要落到脑门上,陆槐急忙退了两步,不小心跌倒在地,那茶杯直愣愣砸到他胸口上,力道不比他爹扔的小。
陆父明显愣了下,显然没想到陆槐能连挨两下,这会儿不免有些心疼小儿子,陆母亦然。
陆榆将众人的反应收进眼底,忽然轻咳了两声。
陆父陆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疼惜霎时间转换成恼怒,恶狠狠看向陆榆。
陆槐便知道这是他哥搞的鬼!
“大哥,你耍我!”陆槐咬牙切齿。
“孽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陆父狠狠骂道:“你往日不务正业,我念你年纪小不知分寸,一味纵着你,可你竟敢哄骗你阿娘与阿嬷的玉镯子,陆槐,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不成?”
陆母怒道:“阿槐,你哄骗娘同阿嬷的玉镯便罢了,怎么敢拿那么多银子逛花楼?去见那劳什子琴公子不说,竟然还妄想替人赎身,买回家做妾室!”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什么不干不净的人都要往回带!”
“阿娘!”陆槐被戳穿心思,恼得面颊通红,他反驳道:“嘉嘉不是不干不净的人,他瑰姿艳逸、琴技卓绝,若未家道中落,我一定要娶他做正妻的!”
“一个妾室,已经十分委屈他了。”
“你你你……”陆父被气的一个倒仰,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那是什么人家?家里贪了银子还私自贩卖盐铁,暗地里更是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你纳他进门,是要全家都跟着他被戳脊梁骨不成?”
“阿爹,你还有两房姨娘是从楼里赎回来的,凭什么我不能往回赎?”陆槐耿起脖子,直戳他老爹的风流事。
“你胡说什么!”一旁老神在在的陆榆终于肯开口替老父亲解围,他道:“那两房妾室是旁人送与爹的,如何能与你做比较?”
“你要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我陆家可不想叫人戳脊梁骨。”
“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陆榆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陆槐便满肚子的气,“你叫嘉嘉伺候你几回,我也不说什么。”
陆榆轻飘飘扔过来一个眼刀,陆槐缩了缩肩膀,胆大道:“你把他欺负成那个样子,嘉嘉气急攻心吐了血,我还未找你说理……”
陆榆旁边的叶氏朝陆槐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目光在兄弟二人身上流连。
陆槐越说声越小,他才不是怕他大哥,是怕说出来叫大嫂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