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收回视线,微垂着脖颈,任由男人打量。
空气分外沉闷,打量的目光半晌还未散去,寒玉只得硬着头皮道:“公公瞧什么呢?”
“瘦了。”裴寂忽而淡声道,寒玉眉头轻皱,他瘦不瘦同裴寂有何干系?
“公公说笑了。”寒玉轻笑,“我在楼里吃好喝好,怎么会瘦?我觉着自己还胖了些,前些日王公子来,还说抱不动我了呢。”
裴寂目光落在寒玉脖颈处的红痕上,深深看了眼,说:“王爷要用你,你这躯壳便不可出问题。”
“即便是死,也得王爷厌弃。”
“妾自是知晓的。”寒玉温顺地点头,裴寂便不再开口。
寒玉再下车时,已到了王府的内院,事出紧急,车夫便直接将马车驶进了内院,因着裴寂,一路上也未曾有人阻拦。
他跟着裴寂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摄政王的寝室。
院外几个奴仆战战兢兢跪着,不远处还有一摊粘稠的血迹,屋内传来阵阵刺耳的摔打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滚下去。”裴寂下令。
奴仆忙不迭往出跑,生怕下一瞬便被发了疯病的摄政王活活打死,毕竟方才院子里便死过人。
裴寂推开门,碰巧一个茶盏朝寒玉迎面砸过去,寒玉瞳孔骤缩,还来不及反应之时,裴寂已稳稳接住了茶盏。
他朝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的周临渊道:“王爷,人带来了。”
“哐当”,周临渊扔下手中砍砸的铁剑,眯起浑浊的双眼,朝二人看去,半晌后他才幽幽道:“滚过来。”
寒玉深深吸了口气,一步一步朝周临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