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虚地看向南星,想问“撵走没”,却又不敢问。
“撵走没?”梅雪儿代他问了。
南星瞪了温丙一眼,“走倒是走了,可保不准人家还会再来。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还跟我说就是看上温丙了,还说啥,说他救人的样子威武雄壮,飞来飞去像疾风一样……”
梅雪儿瞄了眼一旁蔫不拉叽的温丙,嫌弃地将手里的乌龟一扔:“南星,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啥哩?”
“我没……”南星一时语塞。
“南星,你别生气了。”温丙鼓起勇气走过去,试着拉了拉南星的衣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我,我真的没救她,我真的不是为了救她才扔王妃的。她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啥?你还想问人家的名字?去啊!你倒是现在就去问啊!”南星猛地将他手打开,“再说了,你救不救她,关我屁事?!我,我……我是气你将小姐当成球扔出去。”
温丙吓得赶紧抱着头,跑到远处的墙角去蹲着了。
他双手捂着脸,不时从指缝间露出一只眼睛,怯怯地瞄向南星。
他有些不解,为何南星要发这么大的火。
不是就扔了一下王妃么?王妃都不气了,她还气啥?
看着南星那气鼓鼓的模样,他又想起那天南星满院子追着他打的样子,手里还捏着那个粉嫩粉嫩的肚兜。
“哎呀妈呀!”温丙觉得脸一阵燥热,赶紧再次用手捂住。
南星:看来给温丙找媳妇这事,得快些提上议事日程了,省得一些不三不四的,老是来惦记。
那话怎么说的?对,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
正月十六,年后开朝首日,皇宫。
崔启墨静静地听着关于昨晚香溪河画舫失火的奏报。
站在面前的,是新上任的京兆府尹向青山。
今日是他上任第一天,不承想就遇上这么个事。
昨晚他还没正式上任呢,就连夜赶去现场了。
一宿没睡,都在查这件事。
那艘花船失火,直接火烧连营毁了七条船,当场烧死十一人,溺死八人,岸上踩踏致死二十二人。
一共死了四十一人,其中四十人已经查明身份,尸身被家属领走了。
唯独有一具尸体,无人认领。
那尸身已被烧得不成样子了,依稀能辨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经仵作查验,此人全身是伤,甚至连命根子都被割了去,像是经历过酷刑,最后再被一刀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