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苟的称呼,王面选择了叫他陈叔,而方觉则决定叫老陈。
原因无他,他之前见人就叫叔,比如赵叔,陈叔,韩叔等。
叔叫腻了,他想换个称呼叫叫。
老陈也是个实在人,也许是他独自一人生活得太久了,每日里都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和寂静无声的四周,心中难免感到孤寂与无聊。
如今突然间多出了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子,仿佛一股清新的春风吹进了他那尘封已久的内心世界,让那颗原本紧闭的心门也渐渐地敞开了,话语自然而然也就变得多了起来。
据老陈所说,他一个人住好几年了,原本他还有老婆孩子,但几年前老婆病故,儿子也走出了渔村,到外面闯荡去了,至今都还没回来。
“那老陈,你孤零零的,还挺可怜。”
方觉用手托着脸,头上没有用力,脸颊一侧的肉就弯成了一个圆弧,
他磕了一口桌上放着的瓜子,由衷地感叹一声。
“呵呵,一个人久了,早就习惯了。”
老陈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只是笑了一声,把这事情揭过。
方觉撇撇嘴,不置可否。
若是真的习惯,又怎么会在他们来时这么健谈。
从兜里掏出来一卷旱烟,点上火,把他叼进嘴里狠狠地抽了一口,老陈的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伴随着深深地一呼气,白色的烟雾飘散在空中越飘越远,越飘越淡,直至染上了一点的红。
......
次日清晨,王面起床打算前往众人约定好了的地方交换信息,看了一眼身侧睡得正香甜的方觉,抿住了唇。
大哥你是真能睡啊......
渔村没有娱乐设施,因此两人昨日洗漱完很早便入睡。
即使现在是凌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人也已经睡了八个小时有余。
我知道,对于一些人(比如在下)来说,八个小时的睡眠是万万不够的,但对于守夜人来讲,那已经是非常充足了。
但是方觉,明显是属于那一些人当中。
“啊——阿巴阿巴,阿里嘎多,阿米诺斯!”
方觉翻了个面,嘴里呢喃着梦呓,嘴边还流着口水。
估计是梦到啥好吃的了。
王面抚住了额头。
他尝试叫了几下方觉,但他的呼唤如同掉进湖里的石头,仅仅是掀起了一点儿的涟漪就消散不见。
那一点的涟漪就是,方觉又翻了一个面。
叫叫不醒,打又怕打坏了,那咋办?
不得已,王面只能一把扛起方觉,把他夹在胳肢窝下,在方觉均匀的呼吸中,来到了海岸那处和队员约定好的地方。
以至于漩涡等人看到他们后的第一句话是:
“队长,方觉他死了吗?”
这句话倒还真挺有用的,成功将刚刚由于颠簸而醒了一半的方觉完全唤醒。
“何人在咒我死?”
刚一醒,就听着有人在咒自己死,方觉眯着眼抬头一看。
好家伙,这翻涌的海浪是什么鬼,自己不是睡在屋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