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她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轰的一声,彻底崩塌。
三舅和王校长赶忙将她扶起,试图安慰,可沈兰的情绪已经崩溃到了极点,嘴里只是不停地念叨着冬雪的名字。
“都怪我,没本事,就几百块钱而已,咋就值得她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
沈兰不敢再往下想,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王校长面色凝重,他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再次向沈兰保证:“冬雪妈妈,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把孩子平安的找回来。”
此时,学校的老师们已经在外面奔波了许久,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逢人便打听冬雪的消息。
可得到的回应大多是摇头,这让大家的心情愈发沉重。
三舅看着悲痛欲绝的沈兰,咬了咬牙说:“沈兰,你先在学校里歇着,我去发动咱村里的人,人多力量大,咱们慢慢打听,孩子既然想挣钱,那肯定是要往大地方去的,她也长大了,放心吧,能找回来的。”
很快,村子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乡亲们呐,陈家柱家的孩子,冬雪走丢了,大家都搭把手,帮忙打听打听孩子的去向啊!”
一时间这件事就传遍了周围的几个村子,村子里的人都很淳朴,虽然也有一些不好的议论声,但是大多人还是希望能尽快找到孩子,所以这来来往往的,都会多嘴打听一下,有没有见过这么个人。
而在学校这边,王校长和几位老师还有派出所的民警全都陪着沈兰坐在办公室里,他们一边等待着搜寻队伍的消息,一边仔细地分析着冬雪可能去的地方。
2003年,那个时候,火车票还是那种很小的,硬硬的窄条状的,买票也没有实名制。
而且那个时候的身份证还是老式的那种,陈冬雪虽然已经上了高中,但是还没有办理过自己的身份证。
所以警察也是干着急,暂时找不出什么头绪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幕渐渐降临,整个城市被黑暗笼罩。
沈兰的心也随着这夜色越来越沉,她的身体因为过度的悲伤和焦虑而微微颤抖着。
这一夜,沈兰没有合上眼,她就躺在旅社的床上,睁着眼睛盼了一夜,结果第二天依旧没有什么消息。
沈兰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一进院子,看着那些牲口,心中满是无奈与酸涩。
平日里这些牲口是家里的重要“成员”,如今却成了她沉重的负担。
她机械地拿起饲料,给牲口们添食加水,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尽的疲惫。
“妈,您这是怎么了?”陈阿强回到家,看到母亲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中一惊。
沈兰抬起头,看着儿子,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已经红肿的双眼又一次流下了这几天一直没有停过的泪水。
那一瞬间,阿强被母亲绝望的表情吓住了。
“妈,您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陈阿强抱着憔悴的母亲,流下了心疼的眼泪,但抓着母亲的手,想要听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