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从和父亲举行过【降诞仪式】后,他便没有体力跳舞了,我出生之后,他就几乎不离开卧室了。
“最后,他甚至不想让我和父亲见他......当然,我经常会在晚上偷偷去看他,有时候还会撞见我的父亲......
“阿爸作为兔子的听力本来应该可以听见我来的,但是他睡得非常沉,现在想来,阿爸要么是当时已经听不太清了,要么是装作没有听见......
“在最后的时光中,阿爸的毛发脱落,皮肉干瘪,形容枯槁,面色灰暗。曾领受巨树赐福的柔韧而优雅的身姿,渐渐归于沉寂;曾智慧而明亮的灵魂,渐渐飘入坟茔的怀抱......
“在我心中,阿爸只是变得虚弱了,无论外表如何,我和父亲都一如既往的爱他。也就是在那时,我询问我父亲,‘该如何照顾衰老的兽人呢?’
“于是图书馆新增了一些书,那些书在我脑海中的印象,可比历史政治宗教书籍来得深刻得多。”
辛德哈特将引出的痰液倒掉,清洗了吸痰器,随后递给了格瑞斯。
“血杯教诲我们,【生命诞生的代价自欢愉之初就已经开始支付】;坟茔教诲我们,【万物皆有终亡】。这是每个生命与生俱来的罪孽,也是大部分生命将要背负的罪孽。所以我想,减轻因为种种原因,变得衰老、虚弱、重病的兽人们最后要承受的痛苦,给予他们自始至终不变的爱与关怀,以及最后的最后,平静的,舒适的,体面的退场,这无疑是一种正确。
“这也是我将来想在教国推行的事。哈哈哈哈,说的有点太远了。说实话,几天前,还没到学院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想这么远呢。”
辛德哈特的眼中,闪烁着纯澈无瑕的金色。
“不......”格瑞斯有些失神。“多么美好的愿景啊。”
暹罗猫为拉贝林盖好了被子,低声说道:“不过,要减轻痛苦......我也是有办法的。”
是的,即使作为潜行者和刺客,从来没有学过对别人的护理和治愈技艺,格瑞斯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