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是我无能,连累你丢失了那么多货物……”
让拓跋沙漠汗没有想到的是,张苗竟然没有责怪他,反而是安慰道:
“拓跋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做生意哪可能没有风险?更别说开拓商路这种事情,本就要有血本无归的准备。”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差点让草原的汉子哭出声来。
看到对方这个模样,张苗似乎是很满意,半是戏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你以为我说要把货物再加一倍是假话?拓跋兄弟你也太小瞧我了。”
“有了你这个身份,我恨不得让你多欠我一些,欠得越多,将来你发达了,才能不会忘记我。”
听听,听听!
张兄弟不但没有怪他,话里话外,甚至还有跟他继续合作的意思。
在这一刻,拓跋沙漠汗就认定,张兄弟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张兄,我……我如何能当得起你这番信任?”
拓跋沙漠汗有些哽咽。
在草原上被至亲和族人的追杀,那种背叛,让拓跋沙漠汗在怀疑人生的同时,又心如死灰。
谁又能想到,远在长安这里,有人对自己亲如骨肉?
在这种情况下,这份情谊,对于拓跋沙漠汗来说,殊为可贵。
说是在沙漠里渴死之前遇到甘泉,丝毫不为过。
“因为你是部落的大太子啊!”张苗理所当然地说道,“而且我打听过了,现在拓跋鲜卑,正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
“所以,”张苗满怀信心地说道,“只要将来你能回到部落,我丢了多少物货,也必会百倍千倍地赚回来。”
张苗不提起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拓跋沙漠汗就是满面苦涩:
“张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太子了,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
“丧家之犬?不不不!拓跋兄弟,你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你光是有这个身份,就已经是万金不换了。”
若非眼前这人是自己亲认的亲兄弟,拓跋沙漠汗就以为他是在反讽自己了。
“这……张兄,你此言何意,我不太明白。”
“唉呀,拓跋兄啊,如今北边大漠,胡人无不仰慕大汉,各部各族纷沓而至。”
“唯独,”张苗指了指拓跋沙漠汗,又指了指东北方,“幽州北边胡人部落,未曾归附。”
“而你,我的朋友,一心想要领着族人归附大汉,没想到却被奸人所害,甚至差点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