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听暗探来报沈玉棠连哭带闹就为了入宫,他清楚沈家一向视沈玉棠为珍宝,定不会让生性纯真的她入宫受苦。就算沈云山明面上会因为忌惮而不会动手,但是君臣之情怎么可能比得上亲情羁绊。
最怕的,就是绝处赴死。
“别担心,总不能要你保护我一辈子。”
沈宴卿神色轻松地笑笑,但此行她却并未觉得有何凶险,顶多是上次排她后面的周婉莹会动些脑筋。可是这种考核内容人人可见,任谁应该也不敢当着考官的面作何手脚。
“怎么不能。”
陈庭州忽地凑近,他认真凝望着她那有些懵懂的眼,“我是公主殿下的小跟班,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目光下移,落在了她那柔软的唇瓣上。心跳猛地加速,他神色不自然地强迫自己再看回她的眼。
“更何况这不是保护,而是你精明知道如何善用旁人权势来做你的垫脚石。我的卿卿早就成了运筹帷幄的谋臣,那请问...我现在害怕来得及吗。”
沈宴卿呆呆地眨眨眼,旋即颤动着肩发出爽朗清脆的笑声。
她故作邪魅地勾起他的下巴,“来不及,你迟早要被我一口吞掉。”
“唔...!”
她瞪大了眼看着闭眼吻过来的陈庭州,不等她反应他便红着脸抽身。
他垂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像这样吞掉吗。”
“我...考核要开始了,我先走了。”
见她匆匆地落荒而逃,他微微低沉的喘息逐渐变得平静。
他撩开帘子向外环视了一圈,近处一个衣裳破旧,正使劲地咬着干饼的男人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臣已将沈玉棠的画像送到了养心殿。”
“继续监视沈家。”
“遵命。”
撂下帘子,陈庭州脑海中闪过半月前沈寅止满脸凝重的样子。
他说:“殿下,卿儿就托你照料。沈家以内有我抵抗,沈家以外就拜托殿下护她周全。”
浅淡的歉意涌上心头,陈庭州心事重重地倚在角落里,神色莫测。
而另一边,沈宴卿口干舌燥地坐在角落里,接连喝了两杯水她的心绪才稍稍平复。
此次殿前的人明显要少了很多,但大多数围成一团议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