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烤房墙已经完工了,张二毛也能下地走动活了,王治山不好说,水生对张二毛说:“张二毛啊,自你来帮王治山干活,我不该带你来,也是你自己要来的,出了这事也想不到。出事以来,王治山、兰兰给你端饭喂药,帮你倒屎倒尿,我觉得他们做得不错的,很有良心很厚道。眼前你也能走路了,大家都知道,伤筋动骨要一百天,要回家慢慢养,长时间待在王治山家,你也不方便,我的建议是你回家住,王治山再配两个月的药给你,你就彻底好了。过几天王治山要出一趟远门,送他儿子去上中专,你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妇女在家,你也不好意思,也怕别人说闲话是吧?王治山的医术能让你完全康复。”
张二毛说:“水生说得对,我下午就回去养病,还有一事,你回去向女儿、媳妇说说,尽快给我家一个回话,我真希望你姑娘成为我的儿媳,我们“打亲家”。”
水生说:“张二毛,婚姻要两个人喜欢,让他们接触磨合一下,我保证,我回去做她们的思想工作,尽快回复,不能太急,逼急了万一女儿发飙就落空了,你说对不对?让她思想慢慢转变,车跑快了,突然转弯会翻车的。”
张二毛讲:“听你的、听你的。”
王治山抓了两个月的药汤,他和水生将张二毛送回家,兰兰向别人借了三十个鸡蛋,二十斤大米给他家送去。张二毛的儿子脸色十分难看地说:“如果我爹治疗不彻底,我要背给你家养一辈子。”
结果,两个月后,张二毛上山干活去了。
时间到了8月30号,考起高中、农中的同学都到学校报到上课了,王学十焦急地等待入学通知书。又过了七天,王学十等不及了,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人在家中徘徊不安。当他看到飞燕村人奇怪异样的眼神与目光,他听到有人议论:“王学十,根本没有考起中专,是吹的,是假的,冒充未来的国家干部。那顿饭算是白白喂狗了。”王学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不好意思见人。
王学十等不及了,心情从99度变成0度,大喜到大落,心是伤透了。他父亲说:“你是不是填的家庭成分填错了,原来就是富农成分,被你填上学生,让上面的人查出来了,要不就是大队文书被你得罪了,是他从中作梗。”
王学十说:“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检查不合格?”
“我身体好着呢。”
“对了,你穿着李同志检察院工作制服照相是不是严重的政治错误,被废掉了。”王治山努力反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