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来一堆干得很透的松柴,噼噼啪啪就折断了,拿一撮枯黄的松毛,塞在干柴下,“哧”的一下,划一根火柴,点燃了松毛,不一会儿,“伤风口”的森林上空一缕青烟在山顶袅袅升起,在风的吹动下摇摆着舞动着。
她怕柴火引燃森林变成野火,特意将火堆四周扒开一个防火带,手拿着绿色鲜活的松树枝,准备着,万一火烧着周围的野草,她要打灭它。
火燃得很听她的话,火堆里有了一些火碳,粗一点的树枝,还冒着烟,她很享受这一刻。她期待着,仿佛一个女土匪,不时眺望过往的猎物。时至下午,她越来越焦燥,频频看伤风口的情况。
丁所花用木棍整理一下火碳,把饭盒放在碳火上边,准备解决自己的晚饭,书包里本来有几道数学题没做完,可这个时候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去理会,心情如树上的蚂蚁,七上八下的。
夕阳西下,她的双眼就不敢移开伤风口这个战备要地,时刻观察敌情,此刻很远处走来一个人,这让丁所花心喜怒狂。胸脯上的年轻的心不安地颤动着,节奏明显加快,她喘了口气,紧闭一下双眼,平伏一下心情。等她睁开双眼时,发现一个干瘪的老头路过伤风口,可这不是她的猎物,她伤心透顶,叹息着不会让我丁所花在这里白忙活吧,我可是精心准备了几周的。我的天啊,千万别让我的努力,如同七彩的肥皂泡啦,转眼破灭。
黄天不负有心人,又一个目标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随着目标的移动,她看到这个人头不高,身上背着一个书包,还有一捆绿色的菜。
她离开火堆,猫着身子,躲在伤风口路旁的草丛中,再次掀开草看,她在心中说:“是他就是他,你终于出现了!我的宝贝。”
目标已喘着粗气佝偻着腰,走到丁所花三米的范围了,丁所花捏着鼻子变着声调大声叫“站住。”
这突然来的声音把王学十吓坏了,一捆绿菜从他肩上落下来,手脚都哆嗦起来,身上顿时冒出一身虚汗,心捶打着胸膛。
王学十又听见一个声音:“把包和钱放下,抱头往前走,否则我要开枪了,我是打······打劫的,只要钱不要命,不准回头。”这种怪声怪气,显得阴森恐怖,他只得照着做这事,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惊慌失措,他想只要逃离伤风口就阿弥陀佛了。他纳闷,都80年代末期了,怎么伤风口还有土匪?只听父辈说解放前有土匪抢人,不可能又回到解放前吧?共产党绝不容忍现代的土匪吧,谁他娘的这样嚣张,并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可今天真的遇到抢匪,他再也不敢多想,小心往前走,怕那个抢匪,枪走火真的把自己崩了,自己的未来和希望都完了,他想他还没活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