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中度过,感觉把之前没睡好的统统都补了回来。
只能侧躺就太为难我了,闷油瓶和胖子他们差不多隔一小时就会过来帮我翻身。
到晚上时,我已经能挪动身体缓慢翻身了,我的自愈能力比想象中快了很多,但我估计大部分功劳来源于胖子的皮肉。
然而白天睡多了的后果就是,晚上胖子和冯呼呼大睡时,我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苟时跟没觉一样,我睡着的时候他在守夜,醒来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刚刚那样的姿势,紧盯着地面。
闷油瓶蜷缩在角落里,以往他所谓的“睡觉”,都是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休息,现在看他这模样,想来也是非常疲累了。
他敢让苟时守夜,说明苟时人品不错……
我用手肘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苟时察觉到后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过来扶我。
我急忙摆摆手,他犹豫了一秒后又坐回了回去。
艰难的时刻就在起来那一瞬间,我汗水都疼了出来,随后我扶着通道壁往前走着,一路上还要注意胖子张得老开的手脚。
我坐到了苟时的身旁,开始轻声询问着关于他的一切。
苟时,云南本地人,现年三十岁左右,至于他为何记不清他的年龄,他拿着手机解释道:我记不清被困在这里多少年了,只记得很久很久。
从二零一六年到现在七八年时间,那么他进入这里时才二十二岁左右?
他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就是因为年轻才面对不了诱惑,才会受人蒙骗。
怕吵醒睡眠浅的闷油瓶,我几乎也是用那个手机跟他打字交流。
我问他:“如果我们有出去的机会,你什么打算?”
“能带我出去吗?”苟时看着我犹豫了很久。
我点点头。
苟时:“我想回去看看我爸妈,然后……跟你们一起,可以吗?”
跟我们一起?
他敲这几个字时,目光总是时不时地看向闷油瓶,或许他怕闷油瓶不同意他和我们去农家乐。
这件事确实还得和闷油瓶还有胖子商量商量再下决定。
“我们所在的地方没有风花雪月,只有洗不完的碗,农家乐生意好那么就大鱼大肉,生意不好就水煮白菜。”
苟时毫不犹豫地在手机上打下一个字:好。
手机的电量只有百分之二十了,我之前还以为遇到了灵异事件,手机电量永远用不完,现在看来是假闷油瓶在我们前面几分钟才将手机扔进了箱子里……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鬼船上的一个细节,闷油瓶当时追那黑影,没追到,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放水了……
我回头看向角落里的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醒了过来,就这么盯着我,我被盯得头皮发麻。
我马上活动着手脚想告诉闷油瓶,我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但下一秒就惨遭打脸,腰部传来的痛感,疼得我龇牙咧嘴。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我又扶着墙壁慢慢挪回了我刚刚睡过的位置。
如果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闷油瓶和我刚刚那一幕,会不会有种儿子管不省心老子的即视感?
浅占了一下闷油瓶的便宜,我侧躺在地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但仅仅过了几分钟,我便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