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行罩着墨镜,刚刚没仔细瞧,江落苏一偏头他算是看清了,这不就是昨天牛味馆里那个好奇他好不好自己那口的小姑娘吗?
东阳还真是小啊。
幸好他今天戴了防晒帽。
这下足足静了有半个小时,江落苏那边迟迟没有鱼咬勾。江落苏有些急了,刚刚才激起的胜负欲,挑衅的眼神也抛出去了,这也不能半路揭她短啊。
沈沧行吹了声口哨,心里想着却没说出口:我就说嘛,都是运气。
这声哨音多半是在助纣为虐,本来一切都好好地,他哨音刚落,江落苏这边又提了一竿。
好家伙,竟然是条鲶鱼。
江落苏一高兴,从椅子上蹦跶得老高,解了鱼钩,把鱼举在半空中甩了甩,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哎哟,太重了,举得我手都酸了。”
沈沧行这辈子也没这么落败过。他跟这姑娘大概是八字不合,迄今为止不过见了两次面,哦对了,这一次面都还没见着呢,怎么她就能得到他那么多“人生之最”呢?
比如最尴尬,和最落败。
他害怕江落苏听不到,提着嗓门解释了一句:“我今天这饵不好,那什么,我问一下,你的鱼饵是什么牌子的?”
江落苏抿着嘴,她怕自己真的会笑出声来。这大哥还真挺会替自己找补。
“没牌子,小卖部五块钱一袋买的,”她同样扯着嗓门回他。
沈沧行还想说什么,全被梗在喉咙。想他堂堂一个企业老总,好歹也是东阳镇的“高岭之花”,怎么能被人这么羞辱呢?
他从马扎上起来,走到江落苏跟前:“钓鱼和赌博一样,手气很重要。下个礼拜六我还在这儿,你来吗?那天我们再比一场。”
江落苏不卑不亢地回答:“不一定,我的工作没有特定休息日,说不定下周六要上班的。”
“哦,那可惜了,”沈沧行说:“你连赢的机会都不给我。”
江落苏不服气了:“就算我来了你也赢不了我。”
“哦?何以见得?”
江落苏说:“你自己说的,钓鱼和赌博一样。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爸江湖人称赌神一代,赌博这技术,也是能遗传的。”
沈沧行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他低着头笑,许久没有的放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