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望不见边际的棚户区,江嘉豪懵逼了。
预想中一排排的老红楼不在,那个在六十年代中后期修建的,号称全尔滨最坚固的小区楼,不存在?!
江嘉豪呆滞在原地,不论在脑海中如何回忆,他都记得自己上辈子住着的老家属楼,就是六十年代中期修建的。
可眼下看来,他还是来早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家属楼,他的祖父,他的祖母,甚至还是稚童的父亲,都不在!
这份隐藏在脑海中无法抹去的记忆,突然让江嘉豪感觉如此的不真实。
棚户区内小路错综复杂,有三三两两的孩童在一起打闹,拳拳到肉,是鼻青脸肿。
江嘉豪望着身边路过的大婶,拎着一块用牛皮纸包裹的月饼,引得身边孩童馋得流口水。
一名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穿着灰色中山装,拎着纯皮公文包,扶着二八大扛的青年,正在用猪皮擦拭着嘴角。
几名老汉坐在家门口,拿着画了符号的石头当作棋子下棋,其实是臭气篓子,边下边吵吵。
一名穿着花格上衣,梳着马尾辫的少女,从对面路过,还好奇地打量着江嘉豪与天一,想搭讪又不敢。
偏僻的角落内,几名小混混,正在打劫着四眼男,只为抢一个面饼子。
身边的行人匆匆,虽然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但却没有后世人眼中的那份迷茫与戒备。
江嘉豪低头看了看脚下,蹲下身子抓起一点沙土揉搓着,眼中出现缅怀的神色。
就在这时,几名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从胡同里走了出来,路过江嘉豪与天一身边时,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包围了过来。
为首一名穿着蝴蝶衫,下身喇叭裤,懒汉鞋的青年,见天一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冷笑着去夺天一手里的皮包。
但下一秒,他就被天一一脚踹飞至少十几米远,撞碎了一片木板,不知道摔进了谁家的院子里。
江嘉豪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望着面前一群懵逼的小混混取出匕首冲向天一,笑道。
“下手轻点。”
天一没有说话,只是抓住一名小混子的右手一掰,那小混子便惨嚎着跪下,右臂整个翻转过来,吓人得很。
其他几名小混混见状,知道天一是个狠茬子,但也不怂,反而将天一包围了起来,围攻。
片刻后,天一瞥了撇身边躺倒一片的小混混,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阴沉道。
“按照你说的,我已经留手了。”
江嘉豪正靠着墙根吸烟,见到那些小混子的惨状,又看到远处跑来,胳膊上带着红袖箍的警察同志,招呼着天一离开。
远离了棚户区,江嘉豪漫步在空旷的大街上,望着街上车来车往,茫然得很。。
“对了,我记得祖父说过,他们在没搬过来之前,好像是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