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不是有标签嘛，自己看呗。”
柜台后，一名女柜员撅着屁股嗑瓜子，一边翻看着报纸，一边跟旁边柜台的柜员聊八卦。
她听到江嘉豪的问询，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声音不阴不阳，压根动都不动一下。
江嘉豪脸色阴沉了下来，但懒得跟售货员计较。
这年月能在供销社做售货员的，多少都是有身份背景的，狗眼看人低不奇怪。
江嘉豪目光在一件件皮衣上扫过，连着指了三件皮衣，道：“把那三件给我拿下来，我试穿一下。”
“呦，眼光不错嘛，这可是纯野牛皮的飞行员夹克，美国货呢。”
“这一件要三百六十块呢，你要是不买最好别试穿，给我穿脏了我怎么卖啊？！”
柜员顺着江嘉豪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江嘉豪选中了三件皮夹克，顿时脸上浮现一丝嘲讽。
她把瓜子皮朝着报纸上一丢，懒洋洋的靠在柜台上，话里话外的，瞧不起江嘉豪。
“我真的很不喜欢无脑装逼打脸的桥段！”
“如果这年月有投诉热线，我一定投诉你到离职！”
江嘉豪脸色冷冽，打开皮包抽出一摞美元摔在桌子上，然后又分别拿出一摞港元，一摞大团结摔在了一起。
“美元，人民币，港元，你告诉我，哪个买不起你三件皮夹克？！”
“做销售的，一点规矩不懂，只知道狗眼看人低！”
“你。”
柜员盯着三捆钞票，下意识向着江嘉豪的皮包里看了看，知道自己遇到有钱人了。
她挤出一副讪笑，刚刚的傲慢荡然无踪，连忙解释道：“您看，我不是故意的。”
“咱们这是外贸柜台，随便哪件衣服都精贵得很，经常有人来试穿，穿完了就走。”
“万一真碰见那些故意来捣乱的，把衣服穿坏了，穿脏了，我几个月工资都赔不起啊。”
“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一个柜员过不去呢？是吧。”
柜员拿过钩子，将三件皮夹克取下来平铺到柜台，笑着递给江嘉豪一件。
江嘉豪瞥了瞥她，冷笑着不说话，套上皮夹克走到镜子前照了照。
最老版的野牛皮飞行员夹克，在60年代到90年代，那可是风靡一时，深受大众喜爱。
它的做工精细，用料考究不糊弄，穿着也保暖，样子也挺帅，再加上M国进口标签的加持，价格始终在三百块以上，从来就没掉过。
江嘉豪记得，上辈子他爸有三四件好料子的飞行夹克，后来都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