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站在沈府的书房窗前,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家谱,目光透过窗棂望向庭院中那株百年老梅。梅树枝干虬劲,枝头缀满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仿佛在等待一场春风的唤醒。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家谱上那些褪色的字迹,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清澜,你在想什么?”身后传来父亲沈泓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沈清澜转过身,将家谱轻轻放在案几上,微微一笑:“父亲,我在想,沈家的未来。”
沈泓走到她身旁,目光落在案几上的家谱上,眼中闪过一丝感慨。他缓缓坐下,伸手抚过那些熟悉的名字,声音低沉:“这些年,沈家经历了太多风雨。你祖父在世时,沈家曾是江南望族,可惜……”
沈清澜静静听着,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她知道父亲未尽之言是指什么——沈家的没落,并非天灾,而是人祸。萧瑾瑜的介入,让沈家在商场上屡屡受挫,甚至一度濒临破产。若非她与萧煜相识,借他之力稳住局面,沈家恐怕早已分崩离析。
“父亲,沈家不能一直这样被动下去。”沈清澜的声音清冷而坚定,“萧瑾瑜的野心不止于此,他觊觎的不仅是沈家的产业,更是整个江南的商路。若我们不主动出击,只会被他蚕食殆尽。”
沈泓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女儿:“清澜,你打算怎么做?”
沈清澜走到案几旁,取出一卷她亲手绘制的江南商路图,缓缓展开。图纸上,山川河流、城镇码头一一标注,细致入微。她的指尖轻轻滑过那些线条,声音如清风拂过:“沈家的根基在江南,但我们的视野不能局限于此。若能打通北方的商路,将江南的丝绸、茶叶运往京城,再换回北方的药材、皮货,沈家的产业便能翻倍增长。”
沈泓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这是要与萧瑾瑜正面抗衡?”
沈清澜微微一笑,目光如炬:“父亲,萧瑾瑜的势力虽大,但他并非无懈可击。他的商路主要集中在江南,北方市场他尚未完全掌控。只要我们抢先一步,便能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主动。”
沈泓沉默片刻,眉头微皱:“可北方的商路并不好走,沿途山匪横行,官府盘剥,稍有不慎便会血本无归。”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我们精心谋划。”沈清澜的目光转向窗外,落在庭院中那株老梅树上,“沈家要想崛起,必须有人承担风险。而我,愿意做这个人。”
沈泓看着女儿,眼中既有欣慰,又有担忧。他深知沈清澜的才智与胆识,但作为父亲,他更希望她能平安顺遂。可眼下的局势,已容不得他们退缩。
“你打算如何着手?”沈泓沉声问道。
沈清澜收回目光,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父亲:“这是萧煜从京城传来的消息。他已与北方的几家大商号达成协议,愿意与我们合作。只要我们能在三个月内打通商路,沈家便能在北方站稳脚跟。”
沈泓接过密信,细细阅读,眉头渐渐舒展:“萧煜……他果然是个可靠之人。”
沈清澜的唇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一直在帮我们,只是不愿让萧瑾瑜察觉。这一次,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真正站起来。”
沈泓点点头,将密信收起:“既然如此,我便全力支持你。沈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沈清澜郑重地点头:“父亲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澜忙得脚不沾地。她先是召集了沈家的几位老掌柜,详细商讨商路的布局与风险。又亲自前往苏州府,与几家绸缎庄、茶庄的东家会面,商定合作细节。她的身影穿梭在江南的山水之间,仿佛一只不知疲倦的燕子,为沈家的未来衔泥筑巢。
然而,萧瑾瑜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她的心头。她清楚地知道,萧瑾瑜不会坐视沈家崛起。他一定会有所动作,而她要做的,便是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