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被朝廷弹劾的消息传来时,沈清澜正在云水镇的小院中作画。她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了一小片,仿佛预示着她此刻心中的波澜。她放下笔,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的天际,心中隐隐作痛。
“小姐,京中急报。”侍女小翠匆匆走进来,手中捧着一封盖着朝廷印信的信函。沈清澜接过信,指尖微微颤抖。她深吸一口气,拆开信函,字迹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如千斤重锤,重重砸在她的心上。
“萧煜被弹劾,罪名是勾结叛党,意图谋反。”沈清澜低声喃喃,眉头紧锁。她深知萧煜的为人,他虽曾是朝廷重臣,但早已厌倦权谋之争,隐姓埋名游历山水,怎会卷入这等滔天大罪?她心中疑惑,却更多的是担忧。
“小姐,萧公子他……”小翠欲言又止,眼中满是焦急。
沈清澜合上信函,目光坚定:“我必须去京城,亲自为他辩驳。”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但她别无选择。萧煜是她的心之所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绝境。
当夜,沈清澜收拾行装,带上几幅自己最得意的山水画卷,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她的心却比车轮更加起伏不定。她一遍遍回想与萧煜的点点滴滴,心中既有甜蜜,又有一丝苦涩。
几日后,沈清澜抵达京城。京城的繁华与她熟悉的江南截然不同,街道上人来人往,市井喧嚣,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她无心欣赏这繁华景象,直奔萧煜被关押的天牢而去。
天牢外,守卫森严。沈清澜上前,却被侍卫拦下:“何人擅闯天牢重地?”
沈清澜不卑不亢,拱手行礼:“民女沈清澜,求见萧煜大人一面。”
侍卫冷笑一声:“萧煜乃朝廷重犯,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沈清澜并未退缩,从袖中取出一幅画卷,双手奉上:“此乃民女所作山水画卷,请大人代为呈送皇上。若皇上肯赐见,民女愿为萧煜大人辩驳。”
侍卫见状,略一迟疑,终究不敢怠慢,接过画卷,匆匆离去。沈清澜站在原地,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此举虽冒险,但已是她唯一的机会。
不多时,一名太监匆匆赶来,尖声宣道:“传皇上口谕,宣沈清澜入宫觐见!”
沈清澜心中一松,跟随太监踏入皇宫。金碧辉煌的殿堂中,皇帝端坐龙椅,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的女子。沈清澜跪拜行礼,神色从容。
“你便是沈清澜?”皇帝声音低沉,带着威严。
“民女正是。”沈清澜恭敬答道。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你呈上的画卷,朕已看过。画中山水,意境深远,笔法精妙,倒是个难得的才女。不过,你此番入宫,不单是为了献画吧?”
沈清澜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皇帝:“皇上明鉴,民女此来,确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皇帝挑眉。
“民女恳请皇上明察秋毫,还萧煜大人清白。”沈清澜语气坚定,“萧大人为人正直,心怀天下,绝不会与叛党勾结。此事定有蹊跷,望皇上明察。”
皇帝冷笑一声:“你凭何断定萧煜无罪?朕手中证据确凿,岂容你一个女子置喙?”
沈清澜不卑不亢:“皇上,萧煜大人昔日为国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今日却因莫须有罪名蒙冤,岂不令人心寒?民女虽一介女流,但深知忠义二字的分量。若皇上愿听民女一言,民女愿以性命担保萧煜大人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