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蒙蒂斯金褐色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虽然他不知道亚德里恩的想法，但大概能猜到，他对姜柚解释道：“纯种人鱼的寿命很长，虽然不是永生，但也长到了难以预估的程度，可人鱼一旦与人类结合，血液的纯种性被破坏了，生下的后代除了有一些人鱼的特征以外，其他方面都更接近于人类。”
“人类。”他转头看向姜柚，眸光描摹着她漂亮的五官，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哀伤，温和的声音在这漆黑冰冷的夜里显得格外轻，宛如梦呓一般：“很脆弱，一点小伤、小病都有可能会丧命，生命也很短暂，只有短短几十年，与人鱼比起来……”
阿斯蒙蒂斯微微一顿，有些逃避地移开视线，面不改色地转移了话题：“亚德里恩得了病，绝症，我猜，他或许是想要从人鱼身上找到延长寿命、治愈绝症的秘密。”
前面就是玫瑰庄园的大门入口，铁门半掩着，惨白的白炽灯映照在雪地上，反射出一道萤萤的光。
姜柚的表情很冷静，视线迅速从周围的环境上掠过，她微微侧着身子，伸出右手，一把拽住了阿斯蒙蒂斯的衣领，手上一使劲，把他拉了过去。
阿斯蒙蒂斯微微睁大了眼睛，漫天飞雪的黑夜从他的视线里褪去，只有那张漂亮的脸在靠近、放大、暂停，牢牢地占据了所有。
暖暖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温热柔软的嘴唇堵住了他冰凉的唇瓣。
姜柚含吻住阿斯蒙蒂斯的下唇，一个漫长得仿佛接近永恒，又短暂得恍若瞬息的亲吻，她乌黑的眸子弯出漂亮的弧度，然后张开嘴，毫不客气地一咬。
血腥味在纠缠不清的呼吸间弥漫开，阿斯蒙蒂斯浅色的长睫轻轻一颤，沉在阴影里的眼眸里泛着偏执而灼热的暗光。
湿润红软的舌尖从伤口上舔舐过，姜柚松开阿斯蒙蒂斯的衣领，抽身而去，坐直了身子，说道：“虽然与人鱼比起来，人类的寿命真的很短，但是亲爱的……”
她侧着脸，看了阿斯蒙蒂斯一眼，乌黑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脸和模糊的雪夜，笑吟吟地说道：“我会用我有限的生命，永恒地爱着你。”
姜柚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动作却毫不含糊，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直接撞开半掩的铁门，把车开进了玫瑰庄园里。
吓了一跳的系统：“我去！”
银色长发散落过肩头，阿斯蒙蒂斯却对这猛烈的撞击没有任何反应，只紧紧地盯着姜柚的侧影，脸上的表情被滚烫又炽热的感情给融化了，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