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是为了冬日赶路准备的,没想到提前用上了。
她虽然跪着不累,可吴妈不行,她没准备。
见魏峥用完饭,还不开口,只能自己先开口了。
“侯爷用了晚饭,妾身这就退下了。”
反正他叫她来,是说让她伺候,可没说要惩罚。
她自己可不会认错。
说完,就要扶着吴妈的手,一起起来。
魏峥冷盯了她一眼,“不言自行典买婆母首饰,多言夫君是非惹婆母担忧,饭食也不为夫君做,这就是你的妇德?”
他语气奚落,每说一句,屋内的温度便冷上一分。
甄婉听他把以前的事也翻出来,低头掩下眼底的不屑,嘴上道:“妾无德无能,日后定谨记侯爷教诲,不再多言。”
听她直接认错,魏峥冷哼一声,“莫以为我这次会轻纵你。”
甄婉抬起头,与他对视,“妾认罚,只此事与吴妈无关,还请侯爷宽恕。”
开始,她不让吴妈跟,可吴妈怎么也不肯。
没想到,魏峥当真小心眼,来报丢面子的仇。
魏峥蹙了一下眉。
明明是顺着他的心意来,可他总觉得这口气顺不下去。
两人目光对上,一个冷严,一个坦然。
房里只韩让大气也不敢喘,心里暗道,这婉娘看着不争不显,怎的今日才发现如此扎手。
此刻外边天色渐暗,屋内无魏峥命令,无人敢进来掌灯,是以光线昏暗。
也不知为何,甄婉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刺到了魏峥的眼。
他冷冷扫了一眼跪的笔直的两人,勾了唇,“都起来吧。”
听他连她也不处罚的意思,甄婉虽心里大惑不解,可立刻表达感激起身。
福身一礼,想要就此撤退时,却被魏峥打断。
“那日的琴,你弹得极好,在弹几曲吧。”
那日,自然是指郓城的城破之日。
甄婉有些意外的抬头,却见他说完,就起步走到一方小榻上坐下。
魏峥的屋子,要比她的大了几倍不止。
宽敞的屋内,用十米长的屏风,跟内室分隔着。
刚才用饭的地方,旁边还有一处类似榻榻米的软榻。
上边放着一个棋盘,至于正中央处。
在下首处的一个案几上,放置着一张古琴。
在甄婉错愕抬头去看时,松了一口气的韩让,已经手快脚快地把东西布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