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又往手心里哈了几口气。
虽然有温泉,可是化雪后格外的湿冷,炉子也离得有点远。
“到软榻上去。”
正抱怨魏峥没人性,就听到他准她去软榻写。
甄婉已经冷得不行,一听这话,立刻起身拿着笔墨过去。
谁知,魏峥竟然也跟来了,还自行脱靴靠到了里边。
甄婉无奈地准备坐到他对面,还没沾着边,就听魏峥吩咐她坐他前面。
好嘛。
这是监工监上瘾了,周扒皮都没他这么剥削人。
甄婉心里一边嘀咕,一边重重吐气,坐到他左侧。
没想到,她刚盯上靠枕,就被魏峥挪了过去,撑在他肘身下。
甄婉见此,立刻把被子抢过盖好。
也没管魏峥会有何反应,不做声地往下写。
桌上的蜡烛,一点点烧化。
甄婉费了好大劲,才把这本账册翻译好。
转动了下手腕,就准备向魏峥交差,刚侧过头。
就惊然发现,刚才久不出声的魏峥,面色惨白地闭着眼睛。
甄婉一惊,手已经搭了上去。
滚烫的温度,告诉她,魏峥已经发高烧了。
真是要命了!
“侯爷。”她轻唤他,却没任何反应。
“该不会是破伤风吧?”甄婉惊疑不定。
那伤口,她匆匆看了一眼,是有点发黑的。
见魏峥是真唤不醒了,甄婉担心地把他胸前的缠带解开。
“这个形状有点像箭伤啊!”
甄婉仔细了检查一下,见魏峥手口活动自如,才刨去了破伤风的隐患。
也不是夏天,没有化脓,应该不是感染。
看样子,像是失血过多,加上劳累才引起高烧。
甄婉没有放松,赶紧找来水,给他物理降温。
中间也给他用了退烧药,好在她准备跑路,药备得齐。
折腾了好一会,魏峥的烧,才慢慢降下去。
到这,甄婉才吐了口气。
有点降温,屋子里也冷得很。
但甄婉不敢放两个炭盆,怕半夜二氧化碳中毒,所以只能费力地把炭炉挪到魏峥那头。
到此,有些精疲力尽的甄婉再也撑不住,打着哈欠,走向床榻。
沾枕就着的她,睡着睡着,就自己激灵一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