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眉头一皱,脸上的担忧之色越发的明显了起来,“那几个人可知晓你的身份?虽说沈福仁这一次未能得逞,可要是因此暴露了你的身份那就得不偿失了!”
若是乡试落榜,他们顶多是再等三年罢了,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三年两载的。
可要是身份暴露,被京城里的那些人知道,那麻烦可就大了。
“娘无需多虑,既然舅舅敢让他们与我碰面,想来也是都打点好了。”宋景昭倒是毫不在意,“况且,从他们的言行来看似乎还不知晓我的身份,只当我是舅舅选中的门生罢了。”
话虽这么说,可刘氏还是觉得有些太冒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他们其中除了奸细,那他们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就都白费了。
谢珍见她忧虑过重,也很快收起了脸上的坏笑,出声安抚道:“娘,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宽心吧,景昭面相上并无麻烦之兆,反倒是印堂光洁如镜,气亮如虹,主有大喜之事发生,想来他乡试定是能名列前茅的。”
她的安抚十分有效,刘氏听完很快便收起了心中的那一份担忧,脸上破出了一丝笑意,“那就好那就好。”
……
三人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傍晚了。
聚在村口大树下刺绣缝衣裳唠嗑的妇女们,猜到马车内坐的是宋家三口人,纷纷围绕着宋景昭的乡试成绩谈论了起来。
有人说乡试不比院试,竞争强烈,名落孙山也不是不可能。
也确实,院试只是科举路上的第一步,相当于一个筛选,优异者入选,劣者淘汰,剩下能参加乡试的都是有真本事的,竞争不可谓不大。
也有人表示宋景昭院试表现不俗,乡试也定能榜上有名,考个举人回来。
为此两拨人争得面红耳赤,纷纷表示要在半个月后放榜一较高低。
宋家这边。
谢杨氏掐着时间点刚把饭菜做好,端上桌,来到院子外翘首以盼,就见一辆马车缓缓朝着山上驶来。
“是景昭他们回来了!”她心中一喜,急忙冲着堂屋里喊了一声。
宋景娴姐弟闻言很快跑了出来,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宋景谦喜出望外的挥着手,大声喊道:“大哥,大哥!”
马车内的三人听到了宋景谦的声音,刘氏急忙挑起帘子,看着高兴地原地挑起的宋景谦,没忍住嘴角弯了弯。
饭桌上,谢杨氏问起了此次乡试的难度。
“我查看过往年乡试的考卷,今年的题目确实要比往年难上一些。”宋景昭略微思索了一瞬,如实说道。
谢杨氏一听,心瞬间揪了起来,“那你觉得你乡试可否能入围?”
她先前可是在村里称,她女婿是定能考个举人回来的,要是宋景昭乡试落榜那她这块老脸可就挂不住了。
这也不能怪她事先夸下海口,而是村里有些人实在是太狗眼看人低了,总说宋景昭无缘举人,供他念这么久的书也最多能供他考个秀才。
这种话无疑就是触动了谢杨氏的逆鳞了,为了面子,也为了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好好看看,她才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