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直到他们不约而同地将雪茄抽完。秦五爷先把手中的雪茄在烟灰缸里轻轻按灭，陆尔耀也紧接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你来我这一句话不说是不是不合适。”秦五爷还想再试探试探这个年轻人，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陆尔耀，眼神中透着严厉故作威严地问道。
陆尔耀微微一笑，神色从容淡定，“我不是抽了你一根雪茄吗？”这欠抽的语气从他口中说出，带着几分不羁与洒脱。
这话语一出，秦五爷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震得窗上的玻璃都似乎微微颤动。秦五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充满了欢愉。
“好小子，有种！”秦五爷边笑边指着陆尔耀说道，语气中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满是欣赏与喜爱。
“我知道，你们报社想采访我是吧，前阵子那个叫什么来着，两个，小记者也是你们的人吧。你说说他们，要是有你一半也不至于受伤。”
陆尔耀听出来秦五爷还是在暗地敲打他。
他神色未变，轻笑道：“五爷，他们初出茅庐，不懂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秦五爷哼了一声：“我秦五爷在这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小子今天来，不会只是为他们求情的吧？”
陆尔耀坐直了身子，郑重地说道：“五爷，实不相瞒，我们报社确实想做一篇关于您的专访。但我今天来，不仅仅是为了工作。”
秦五爷挑眉：“哦？那你说说，还有什么？”
陆尔耀目光坚定：“五爷，我敬佩您的手腕和魄力，也知道您在这城中的地位。但我不仅仅是报道那些风花雪月，我更想为这世道发出些真实的声音。您的故事，您的手段，若能通过我们的笔，让更多人了解这背后的真相与无奈，或许能为这混沌的世道带来一丝清明。”
秦五爷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说道：“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不过，我的故事倒是好讲，但这世道的真相，可不是那么好揭示的，搞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
陆尔耀笑了笑，“五爷，我既然敢来，就不怕这些。”
秦五爷盯着陆尔耀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年轻人啊！走吧，别再来了，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善意。”
陆尔耀微微颔首，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丝毫不留恋地走出了大上海舞厅。
他静静地站在舞厅门口，缓缓抬头望向头顶的蓝天。阳光有些刺眼，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眉头也跟着皱了皱。他望着街上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们，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有的为了生计而四处奔波，神色疲惫；有的则沉迷于纸醉金迷的生活，满脸醉意。陆尔耀默默地看着他们，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