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会议室都快坐满了。
老何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两只手不停地焦灼地揉搓着脸颊,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内到外,又从外到内,耳朵在努力摒弃身旁的那些“催促”的声音——有人在假装咳嗽,有人指尖在桌上有规律地敲击。
“何队……”齐志飞第一个开口,小声提醒,“说说这个案子吧……”
他是老何的顶头上司,但却不是这个会议室里的boss,一边是端坐着等候听取案件信息的领导,一边是颇有些固执的、但又是昔日入警队时手把手带着他成长的师父,他夹在中间,也相当为难。
“案情发生了变化,得及时报告,这个案子如今备受瞩目,群众的眼睛都盯着呢,容不得半点闪失的。”领导也严肃开口。
老何知道躲不过去。
他也并不是想躲。
他一直迟迟未上报,一直执拗地坚持“单干”,捂着不撒手,这行为或许在某些人眼里,他是想独占功劳,但其实只有他清楚,不是的。
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真相,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一个移交检察院后可以毫无疑问钉死那个凤凰男的结果。
可是现在,这个结果越来越不明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