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瑾快步走上前去,亲自伸手扶起了奕国公和他夫人。他面带愧疚之色说道:“奕国公实在不必如此多礼,关于季世子的事,本王真是惭愧至极!若不是因为我们的一时疏忽,季世子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更何况真正救下你们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季世子,如果不是他以自身作为诱饵,恐怕我们根本无法将你们及时救出来!”
稍作停顿后,祁承瑾继续说道:“其实早在之前,本王就已经得知了你们被囚禁于万花楼的暗牢之中。但是对于那暗牢底下错综复杂的状况,我们着实难以摸清底细。所以才有了季世子为饵,想必奕国公应该也清楚是谁想要害你们”
听到这话,季安不禁面露迟疑之色,似乎心中有所顾虑而不知是否该开口道出实情。就在这时,季明栋挺身而出,对着季安劝道:“兄长,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兄长,尽管放心便是,宁亲王绝对是值得信赖之人!”
季安微微皱眉,叹了口气说道:“王爷,请恕微臣并非不信任您。只是当下我们手中并无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幕后黑手的身份,即便将此事呈报给圣上知晓,圣上恐也未必会轻易相信。不仅如此,倘若处理不当,反而可能引起圣上不满,大皇子毕竟是皇上亲子”
祁承瑾一脸凝重地点头道:“奕国公所言极是,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贸然告知皇叔,即便皇叔相信我们所说,但无证据在手,他也难以直接对大皇子进行惩处!当下之计,唯有循序渐进地探查真相。奕国公我还有一个疑问,松州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番状况。为何你失踪多日,松州的那些官员竟然毫无反应?”
季安紧蹙双眉,语气低沉地回应:“宁亲王,松州那里的官员几乎已尽数被大皇兄换成了自己的心腹之人。臣当时在松州的一言一行皆处于严密监视之下,礼儿之所以被送出来也是侥幸,实属不易。由此可见,大皇兄背后所依仗的势力着实不容小觑!”
祁承瑾微微扬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分析道:“倘若仅凭资金支持,祁承宇断然不可能如此迅速地发展到这般地步。想必朝堂之中定然有人暗中协助于他,否则断难成事。”
就在众人沉思之际,墨竹匆匆走进屋内,向祁承瑾施礼后禀报道:“王爷,刚刚皇宫传来旨意,圣上要召见奕国公即刻入宫面圣。”
“奕国公,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太适宜入宫面圣。本王呢命人带您先去梳洗整理一番,然后再进宫如何?”祁承瑾面带关切地说道。
然而,季安却是连忙拱手婉拒道:“王爷,老臣在此谢过您的一片好心!但老臣自觉这般模样进宫面圣倒是恰到好处,只是有一事相托于王爷,还望王爷能够帮忙照看好犬子与夫人。”
祁承瑾何等聪慧之人,瞬间便明白了季安此举的深意。凌乱不堪的头发,以及布满血迹、皱巴巴的衣袍,如此形象进宫的确显得有些失礼。可这般模样反而更容易让皇叔知晓他这段时日所经历的艰辛困苦。而且,不管季安是否会向皇叔提及祁承宇的事情,总归能在皇叔心上留下一点什么。
季安一路从宫门再走到明政殿殿前。一路上,众多太监和宫女们瞧见他这般狼狈的模样,皆是忍不住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就连负责侍奉在御前的叶玄看到浑身浴血、头发蓬乱得不成样子,甚至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异味的季安时,也不禁被吓得一大跳。
“奕国公,您这到底是怎么弄成这番模样的?您老人家可还好吧?”叶玄一脸惊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