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当,我跛着一条腿,与两人宫道外走去。
原以为需要用些手段才能将自己脸涂到让人看不出来,不想老天爷多眷顾,竟让我们看见一处将将大战过得地方。
白芷玉强忍着鼻下阵阵反上来的血腥,蹙着眉朝右扫了眼:“窑三门,他们竟然连窑三门都过得这样利落?”
说着,白芷玉小心用眼尾胡乱扫了一遍倒在地上的具具尸体,随有些惊讶:“全是夕阳军??”
惊叹之余,白芷玉神情慌张,迅速瞥向我:“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看着这一地着装统一的尸体,也不由对这些神秘人心生惧意。
两方交战,有死有伤实乃正常。但像这种只有一方死伤惊人,放在哪个朝代都并不常见。
难不成这群神秘人有着通天的本事?
白文在一旁始终默不作声,半晌,他探出手,在不远处一名西阳军尸体前,抓了一把混着血浆的黄土,毫不犹豫涂抹在自己脸上。
白芷玉瞬间恶心的拧住脸,遮着口鼻连连朝后退去。
“父亲……”
白文睁着三角眼浅浅一瞥,挂在山羊胡上的血泥混合物也跟着一颤一颤:“别磨叽了,你们也动作快些。”
我微微颔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伸手抓起脚边的一块沾血的污泥,咬牙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一股浓烈的腥臭瞬间成股钻入,直逼我的天灵盖。
我只觉自己尚未痊愈的腿伤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白芷玉一直在观察我泥泞下的表情。见我始终皱鼻蹙眉,脸色霎时变得更为苍白。
但她也并非矫揉造作之人,更何况在这紧要关头,她深知不是顾虑的时候。于是,在又一次的深呼吸后,她果断学着我的样子,朝自己脸上糊了一层厚厚的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