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后面又发了家,把田地赎回来,这段黑历史也牢牢刻在他的脑门上。
况且朱老汉还有五个孩子。
咣的一下把地都卖了,就不为孩子想想?
“唉,朱老汉家也难。”知道内情的人,便摇摇头:“守着那几亩地,又能怎样?收成还不够上税,年年种年年赔,若是明年年景更差呢?”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年景更差,怕是要卖儿卖女了。
辛辛苦苦种地,一年到头了,粮税还要靠卖孩子来交齐。
农户可悲啊。
这么一想,大家也就能理解朱老汉了。
与其守着几亩地,交着高昂的税,还不如都卖了,租别人的地,该给几成给几成。
总比贴钱贴人种地的强。
理是这么个理,但千百年来,地毕竟是农户的执念。
兔死狐悲,大家不免有些伤情。
佟嫂子回到家中,就坐在院子里长吁短叹。
“以前吃不上饭的时候,天天琢磨着,怎么能多弄点田地,夜里把老太婆骂了一遍又一遍。如今有了,却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种地的事,佟秀其实不大懂,他本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