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忘年交躺在板凳上,大眼瞪小眼,活脱脱一对难兄难弟。
隋准甚至看到,郑县令松了一口气。
“你来了真好。”他说。
“一点也不好!”隋准道。
衙役在一旁怒喝:
“刑场上不许闲聊!”
说完,提起板子便要打。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侍卫骑在马上飞奔而至,大喊:
“住手,巡抚手谕——”
丁知府慌了神,巡抚怎么来了?
他赶紧接过手谕一看,嗯,是管农事的两江巡抚?
心又定下来了。
这官管不到他,顶多就是问问种地的事。
“巡抚现在何处?”
丁知府问那侍卫。
侍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大人刚刚入了城门,正火速赶往此处。”他含蓄地说。
丁知府不懂了:
“城门距离此处,慢不过一刻钟,大人莫不是走路,怎还未到?”
侍卫支支吾吾:
“这……”
这该怎么说。
直接说,因为大人的马车坏了?
这不好吧,大人已经挨了一刀,马车又坏了,听起来,显得很倒霉。
有损官威啊。
侍卫顾左右而言他,硬是拖了一会儿。
街道的尽头,才响起咕噜噜的滚轮声。
一辆马车叮铃哐啷,一边深一边浅,慢腾腾地,艰难地驶过来。
丁知府满心疑惑,迎上去:
“下官见过巡抚大人,不知巡抚大人来到,有失远迎。”
“不失不失,现在好好给本官接风就行。”巡抚说。
这没日没夜赶路,饭也没时间好好吃。
他人都憔悴了。
丁知府连忙说:
“那是自然。等下官处决了这几个案犯……”
“那可不行。”巡抚道。
“哪个是隋准?你不能打他,本官要将他带走。”
丁知府心猛地一沉。
京城里来的巡抚大人,如何得知一个庄稼汉的名字?
他踟蹰了一下,开口说:
“巡抚大人,这恐怕不妥。这隋准犯了重罪,没有他下官结不了案。”
巡抚不悦,他腿疼得要死,哪有空在此僵持?
“结案?你准备如何结?”
“你可知这位隋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