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能离开天机城是不假,可我没说我愿意跟你走。而且你都说了是件麻烦事……”
李文绝最讨厌麻烦,更讨厌没事找麻烦。
“三叔三思啊。干完这一票,你这辈子可就不愁吃喝了。以后这天机城你想横着走就横着走,想娶几个媳妇儿就娶几个媳妇儿。试问这么划算的买卖三叔你不心动?”少年激动的抓着李文绝的肩膀,眼中充满了兴奋感。
李文绝一听,肃然起敬:“你想劫官银?”
少年脸色一僵,讪讪一笑:“这……这大可不必。风险太高,而且容易丢了性命。咱们要干的可比这个划算的多。”说完,少年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然后平铺在桌前。
李文绝端起桌旁的蜡烛,站起身凑上去仔细的看了看纸上的字,随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诚恳的说道:“要不你还去劫官银吧。或许还能保个全尸。”
那张铺在桌上的纸是一张榜文。准确的说是一张通缉令。一张悬赏十万两的通缉令。而通缉令上只有一个人——“狂风刀”张浪。
“张浪本为皇城御龙卫指挥使。七年前因利用职务之便,私通敌国,贩卖军械马匹而被捉拿下狱。数月前不知何故从狱中逃了出来。如今各地都张贴了他的悬赏榜文,可至今都未将其抓获。”李文绝说完,斜了眼面前的少年,又补充了一句:“张浪擅使一柄大阔刀,重达五十斤。使将起来如狂风扫落叶,凶狠凌厉。顾名‘狂风刀’。张浪越狱后,原本收录在官库内的此刀也跟着一同消失不见。显然张浪不是自己一个人越狱出逃,他还有帮手。”
少年一拍桌子,一本正经的站起身子:“既然他还有同伙,那我更要捉他了。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李文绝一时语塞,说这些他本想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适得其反,反倒激起他的好胜心了。“淮瞻,少年人血气方刚本无可厚非。可也要量力而行。”
“三叔,他张浪无非也是一双手一双腿,两只眼睛一张嘴。单打独斗小侄自然不是他对手,但不是还有你嘛。当年三叔你能独自一人荡平水云阁,现如今咱们叔侄联手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张浪?”那个叫淮瞻的少年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文绝双目微闭,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淮瞻没有多言,静静的坐在他面前等他的答复。
不知过了多久,李文绝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尚显稚气的脸,正色道:“既入江湖,生死为疆。此去凶险异常,你可害怕?”
淮瞻闻言拍了拍胸膛,豪气冲天:“怕?我说是怕了,我就不姓裴了!”
“也罢。你既已决,三叔也劝不动你。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去吧。咱们明日便动身。”李文绝朝他摆了摆手,站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