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随师傅学艺,从未下过山。如今初入江湖,一些人情世故并不知晓太多。是以直截了当问一个女子姓名时,并无觉得不妥。
少女显然没料到少年会主动问她姓名。突如其来的一问使她一时手足无措。她红了红脸道,思索了一番后说道:“我叫唐……唐文迁!”
少年点了点头,未再多言。二人再次四目相对,许久之后相视一笑。
即便少女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相貌。但自那时起少年便知道,纵是那天上瑶池仙姬下凡,想来也不过如此吧。又或者说,面前那位少女,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桃花仙呢。
…………
“后来呢?”盼盼坐在李文绝的腿上,嘴里吃着零嘴,睁着一双漆黑灵动的杏眼萌萌的看着他。
“后来啊,后来就是帮我疗伤,然后就这么认识了呗。”李文绝点了点下巴,陷入了回忆。
“再后来他就死皮赖脸的缠着我。非说什么‘大恩不言谢’,‘以身相许’什么的。总之怎么肉麻怎么来,偏偏说辞还是这般俗不可耐。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唐清焰推开房门,从屋内走了出来。
李文绝老脸一红,弯腰低声对盼盼说道:“虽说俗不可耐,但是你娘偏偏就爱听。要不然你爹我能抱得美人归,然后还有了你?”
盼盼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小丫头到底听懂了什么。
昨日一番拼杀,李文绝与裴淮瞻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李文绝情况好些,只是些许皮外伤。而裴淮瞻的情况却有些糟糕。
正如楚玄所说,裴家“七杀拳”若无“玄天功”护体,强自施展开来势必遭功法反噬。而裴淮瞻并不知其中利害所在,接连使出两掌,结果那伙青衣人未伤及多少,自己反倒支透了身子,伤及了心脉。若非凭借一口真气强自硬撑着,只怕早就倒地不起,最后魂归天际去了。
“焰儿,淮瞻的情况如何?”李文绝端起一杯早就倒好的清茶,双手递给了唐清焰。
唐清焰接过茶盏,抿了一小口道:“所幸他身子壮实,目前已无大碍。只是心脉受损一时不能好转。我已开了几幅药,回头亲自去给他熬制,之后修整百日后便可痊愈。只是他这百日来不得随意动武,否则伤口迸裂,纵是神仙也难救了。”
李文绝对唐清焰的医术素来信任有加。听她这么说那淮瞻定然是已无性命之忧了。一颗心放下的同时,他却又心疼的上前抚摸着唐清焰的脸。
唐清焰正思索着心事,忽然被一只手摸住了脸。她稍稍侧了侧身,拂过他的手嗔怪道:“你干嘛,盼盼还在呢。”
“淮瞻的伤势……要多麻烦你了。”李文绝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