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欲、权势以及被纳入豪门的诱惑彻底吞噬了她的良善。她清楚既已无回头路,那便只能靠自己争取一条路来。而钟笑只是这条路上的一块绊脚石。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忽然间,玉竹感觉手臂一麻使不上劲来。她无力的松开枕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抬眼看着躺在面前一动不动的钟笑。
眼中的戾色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慌乱。那块枕头依旧压在钟笑的脸上,可她却已经没有勇气伸手拿开。
刚刚的那一番疯狂,透支掉了她最后的勇气。她不敢多做停留,更不敢查看钟笑的尸体。
她急急忙忙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趁着楼道内漆黑一片的当口,顺手将房门合上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钟笑的房间。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又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一道轻微的叹息声。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的钟笑竟奇迹般的动了。她伸手将压在脸上的枕头丢开,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床后面同时走出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走到钟笑跟前,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放入钟笑口中。钟笑将药丸服下,看向来人后朝他们点了点头,感激道:“适才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一人摆了摆手,指了指身旁那位蓝衣青年。“应该是谢他才对。李兄弟,你这黑夜之中隔空点穴的本事倒是让我佩服得很呐。”
“只是委屈了钟小姐。谁曾想那女人竟狗急跳墙,装都不打算装了。”
“咱们何时收网?”那人看着地上凌乱的床被和枕头,说道。
蓝衣青年淡淡一笑:“马上。接下来还有一场好戏。”
“哦?”
那人点了点头,看着先前摔在地上的药碗和勺子,平静的说道:“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听到他们的一番对话,钟笑舒了口气。她将披散开来的头发用一根丝带扎好。然后从床上穿鞋下地。
走路平稳有力,身形笔直端正。依然是当年大家闺秀般的姿态,哪还看得出半点病入膏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