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管家走进大堂,看了眼被押着的钟育,扭头对着堂上坐着的乔恒冷声道:“敢问乔大人,我家公子究竟何处得罪了大人,竟惹得大人如此大动干戈。”
“罗宏?他怎么来了。”乔恒与张县尉对视了一眼,心中略有些诧异。
张县尉起身朝罗管家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罗管家到此。今日事务繁忙,不便相迎。待得闲暇之后,张某再与罗管家一叙。”
罗宏不理会张县尉的一番搭话。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堂上正中央坐着的乔恒,冷声道:“乔大人,你还未回答老朽的问题。我家公子一向本分,平日里与乔大人更是以叔侄相称。敢问他何处得罪了大人,竟惹来如此祸事?”
“他与本官素无怨仇。只是……”乔恒指了指堂下的钟笑、玉竹以及杜冲,又指了指堂外一众看热闹的百姓们,淡淡地说道:“这些年来钟育所作所为,满城百姓皆看在眼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官若不依法判决,如何服众?”
“是啊,钟育这小畜生干了多少坏事。你这老儿是瞎了不成?”
“一个老畜生,带出来一个小畜生,要不怎么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呢。他们钟家没一个好东西。”
“这老头也只是个奴才,怎么架势倒像是个大官儿。你有能耐,你还敢翻天不成?”
堂外一众百姓七嘴八舌的叫唤着,言语中无不是对钟育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气愤填膺。钟育听到这些话语,吓得躲在一旁一言不发。自己如今是人人喊打,能不能活着出这大堂都是问题。他此时无可奈何,只能求救似的望着罗宏。
罗宏静静的听着身后一众百姓们的谩骂以及指责声。老头涵养很好,任由众人如何痛骂指责,他都不见怒容。等到声音渐渐小了后,罗宏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想当初乔大人不过是一介布衣,若非我家老爷力排众议,一力提拔。焉能有今日风采。如今公子受他人陷害。而百姓无知遭人煽动。此等情况下乔大人不思追本溯源,反倒将公子捉拿下狱已泄民愤。请问这是何道理!”
此言一出,大堂内外陷入了短暂的沉寂。过了一会儿,堂外又是一阵嘈杂之声。
百姓们无不厉声痛骂罗宏无耻。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案子,结果到他嘴里反倒是轻飘飘的一句“受人构陷”。甚至说出“百姓无知,遭人煽动”这类的混账话。若不是有一众衙役们在堂外努力维持着局面,只怕这帮百姓们会冲进大堂,连带着钟育和他一起乱拳打死。
乔恒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悬挂于腰间的那把佩刀,看着堂下面色不变的罗宏,许久后淡淡的问道:“那依罗管家之意,本官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