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特来求见李郭二位将军,就说是送信故人……”
郭汜勃然大怒,“什么送信故人,让他滚,立刻滚!”
李傕一把拦住了郭汜。
送信故人?送什么信?什么时候送的信?
这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了那一封没有落款的信件,李傕示意郭汜稍安勿躁,而后说:“让他进来。”
亲兵让开路,那黑袍人走进房间。
“稚然又多好雅兴,这时候还在喝酒吗?”
声音听上去很耳熟,李傕郭汜不由得一怔。又多,是郭汜的表字,稚然则是李傕的表字。
二人相视一眼,李傕道:“你是……”
“那狡兔已死,但不知稚然又多可曾做好准备?”
李傕激灵一个寒蝉,猛然站起,手扶佩剑。而对方却大大咧咧的坐下,端起酒杯,“又多,故友来访,何不共饮?”
电光火石间,李傕松开了剑柄。
“退下去!”
亲兵应声退出了房间,李傕朝郭汜使了个眼色,郭汜立刻明白,起身站在了门口。
“你究竟是谁?”
李傕森然道:“居然做挑拨离间的勾当,还敢找上门来?不怕我将你拿下,献于太师?”
“我一死倒无妨,只是二位可曾准备好陪我一同赴死?”
黑袍人说着,把斗笠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烛光闪烁,清晰的照映在这黑袍人脸上。
李傕啊的一声惊叫,“怎地是你?”
这黑袍人,赫然是当朝大鸿胪,郑泰。
郑泰如今已经成了董卓的亲信,虽比不得李儒那般的心腹之人,却也是颇受信任。
自荥阳大战后,郑泰一直勤勤恳恳,辅助李儒做事。
由于朝中士人大都是不合作的态度,也使得郑泰这个主管礼仪的大鸿胪,实际上担负了许多事情。李傕郭汜相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一种骇然惊讶之色。
郑泰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口菜。
“我的信,二位可曾收到?”
李傕把宝剑摘下,放在了桌子上,“郑泰,你写这封信,用意何在?”
郑泰却笑了,“稚然,把宝剑收起来吧。你吓不到我……我既然敢来当面承认,就不怕你杀我。事实上,早在一年多前我受太傅委托,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在重要。我今日前来,只想问你们一句话:考虑好了吗?是准备生,还是准备一起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