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终于回过神来，对上皇帝那冰冷且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时，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迅速蔓延开来。
此时此刻，他方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行可能已经触怒了龙颜。
于是乎，李尚书赶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战战兢兢地回应道：
“微臣……微臣适才所言不过是一时胡乱揣测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呀……还望陛下恕罪！”
“李尚书何罪之有啊？既然都说是猜测了，那便先让柠妃入土为安吧。最后朕赐她谥号为永安，葬于皇家陵园吧！”
皇帝的这声命令，听起来是恩赐。
但是落入顾夜寒的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
如今他想要守护的人，却一个也没有守住。
“陛下英明！”
众人纷纷跪下，替柠妃叩谢圣恩。
只有顾夜寒，始终屹立在那里，一步也没有挪动。
有人见状，立马小声提醒他：“寒王殿下，该谢恩了。”
可是顾夜寒完全不顾其他人的劝阻，依然一动不动。
“寒王，朕做的，可是有何不妥？”
就在这时，皇帝也注意到了顾夜寒的行为。
“儿臣并无不满，只是觉得柠妃娘娘可怜。困于冷宫十余载，却无一人为她守孝。儿臣今日斗胆恳请父皇开恩，求父皇同意儿臣为柠妃守孝！”
说罢，只见顾夜寒双膝一弯，毫不犹豫地直直跪倒在地。
他的头颅深深地低垂下去，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哀伤和悲痛都深埋进脚下的土地里。
在场众人，无一人能看清他此时此刻脸上那悲伤至极的神情。
当听到顾夜寒这番话时，原本安静肃穆的大殿内顿时炸开了锅，群臣们个个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毕竟柠妃入宫多年无所出，又犯了错误，如今居然要让身为嫡出皇子的顾夜寒去为其守孝。
这般举动实在是太过荒唐离奇，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皇帝看着下方跪着的顾夜寒，心中情绪复杂。
“还请陛下恩准！”顾夜寒再次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