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官大声宣布,礼成。
虽不是第一次穿嫁衣拜天地,可是当礼官宣布礼成时,岁岁还是愣了一愣。
就这样…补完仪式了?爹爹不会再见了白泽就要拔刀相向?不会再一言不合就不认他们签过的婚书?从此刻起她就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了?从今夜起就又可以名正言顺地与白泽同榻而眠?
想着想着,岁岁竟觉一阵炙热涌上脸颊,仿佛又被烈焰灼了一下,连着耳根子都被灼得发烫。
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红彤彤的脸颊,又暗暗庆幸,酒楼的叔叔们正在忙着上酒菜,大家谈笑落座,而自己方才那一瞬的失态并未被人察觉。
岁岁又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眼白泽,发现白泽正泰然自若地垂眼看着她,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很明显,她方才的窘态都被白泽收入眼底。
“夫人方才又在想什么?”白泽的声音是用灵力传入她耳中的。
“没什么。”岁岁硬邦邦地回。
“嗯,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没什么。”白泽故作无辜地说。
岁岁不服气地撇撇嘴,却也只能在心里腹诽白泽几句,面上还要陪着笑,由着他替她取下凤冠,拉她入座。
白泽斟酒,和岁岁先敬了外爷少昊一杯。外爷笑着饮了,赠给他们一对自己亲手锻造的黄金短匕。
岁岁谢过少昊,又拉着白泽去给相柳和小夭敬酒。
相柳端着酒杯,说,“岁岁自小娇惯,脾气比寻常女子大一些,性子也未必如寻常姑娘那般温柔体贴,可能有许多的缺点,但她是我的掌珠,自幼被我捧在手心,不论闯什么祸我都不忍苛责半句。今日,我要把她交付于你。”
白泽挺直了背脊认真聆听,难得见他这般拘谨。“我明白。我定会于她温柔相待,护她一生无虞。”
“你没明白。”相柳一脸严肃地说,“我是盼你今后能对她严加管束,继续督促她勤加修习,莫懈怠懒散,能早日有自保之力,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只能躲风避雨于他人羽翼之下…”
岁岁瞠目结舌,哪有这样的爹爹,寻常人家爹爹在这个时候都会说:请你善待我女儿,切莫欺负她,不然我定不轻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