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沈志远和王氏满面春风地站在正厅中央,热情地招呼着来往的宾客。
“沈老爷,恭喜恭喜啊!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位身着锦袍的富商拱手贺道。
沈志远捋着胡须,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同喜同喜,多谢李老爷赏光。”
王氏也笑着附和,“李老爷快请进,里面请。”
送走了这位客人,王氏趁着空隙,悄悄拉了拉沈志远的衣袖,压低声音问道:“老爷,怎么月儿还没回来啊,这寿宴都开始了。”
沈志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别急,月儿现在已经嫁人了,哪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估计一会儿便到了。”
王氏还是有些不放心,伸长脖子不停地往府外张望。
结果没有看到沈纤月的身影,却看到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由四匹高头大马拉着,车身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彰显着尊贵的气派,后面跟着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以及几个手捧托盘的丫鬟,托盘上盖着红色的绸布,不知装着什么珍贵的礼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马车顶部悬挂的旗帜,上面赫然绣着“太子府”三个大字。
太子府的马车稳稳地停在沈府门前,立刻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目光。
沈志远和王氏也停止了寒暄,好奇地望向来人。
车帘掀起,包包扶着沈时鸢款款走下马车。
沈时鸢走到沈志远和王氏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女儿给父亲请安,祝父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志远今日心情极好,捋了捋胡须,“鸢儿啊,快起来,快起来!到太子府这段时间,越发懂事了。”
沈时鸢站起身,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父亲谬赞了,女儿在太子府,行事总要谨慎些,不敢失了礼数,让人看了笑话去。不然,别人传出去,还以为是沈府没有教养好女儿呢。”
沈时鸢不动声色地将“沈府教养”四个字咬得极重,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王氏。
王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沈志远倒是没听出什么异样,只当沈时鸢是在太子府受了拘束,便安慰道:“嗯,你说得不错,谨慎些总是好的。在太子府过得如何啊?”
“太子殿下待女儿极好。”沈时鸢眉眼低垂,“而且,殿下的腿疾也有所好转。”
闻言,王氏心里酸溜溜的,像打翻了醋坛子。
当初沈时鸢执意不肯嫁给太子,如今却享尽荣华富贵,而她一心想让沈纤月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说应云骁如今得了皇上赏识也还算不错,可哪里比得上太子?
“太子妃娘娘真是好福气,当初我让月儿嫁给太子,她却死活不听。”
王氏语气里的尖酸刻薄,在场宾客都听得出来。
众人窃窃私语,视线在沈时鸢和王氏之间来回打转,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沈时鸢神色不变,轻轻拨弄了一下垂在耳边的步摇,语气轻柔却暗藏锋芒,“太子殿下腿疾能有所好转,全赖我日日夜夜为他调理、针灸、用药,殚精竭虑。若是换了旁人,怕是只有眼睁睁看着殿下日渐衰弱的份儿。”
她这番话,看似是在夸耀自己,实则是在暗讽沈纤月没有这个本事。
王氏何尝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之意?
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脸色涨得通红,尖声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