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为了在期末考试中谋取更多利益,全然不顾自己身患严重胰腺炎的身体状况,一头扎进制定更为违背良心的绩效考核方案的漩涡之中。在那间昏暗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而摇曳,仿佛也在为他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而颤抖。他独自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的纸张上,绩效考核方案的草稿写了一页又一页。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贪婪与决绝,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划动,每一个条款都经过他反复斟酌,试图从教师们的辛勤付出中榨取更多油水。
他的内心在私欲与良知之间激烈地挣扎着。一方面,他深知这样做会损害众多教师的利益,会让教育这片净土蒙尘,他仿佛看到了教师们失望和愤怒的眼神,听到了背后的指责与唾弃声,这让他的良知有那么一瞬间的刺痛;但另一方面,那无尽的贪婪如同恶魔的低语,在他耳边不断回响,告诉他只要成功实施这个方案,就能收获更多的财富、更高的地位,就能在教育界呼风唤雨。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的手微微颤抖,但最终,私欲还是占据了上风。他日夜苦思冥想,全然不顾身体发出的危险信号,病痛的折磨仿佛被他抛诸脑后,心中唯有那无尽的私欲在熊熊燃烧。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逐渐不堪重负。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在过度的劳累与心理压力下迅速垮塌,病情急剧加重。终于,在一次会议中,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那疼痛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穿透他的身体,将他从贪婪的美梦中狠狠拽回现实。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此时,他的内心被恐惧所笼罩,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了利益而不顾身体,他害怕死亡就这样轻易地带走他所拥有的一切。他试图抓住生命的最后一丝希望,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发作,只要挺过去就能继续享受他的 “成果”。
老师们见状,急忙拨打急救电话,慌乱地将他送往医院。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放过他。在送医途中,所乘坐的车辆竟突发故障,在荒郊野外抛锚。司机焦急地尝试修复,时间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的耽搁都如同死神逼近的脚步。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张校长躺在后座上,痛苦地呻吟着,他的眼神中开始流露出恐惧与绝望。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种种作为,那些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过往像电影一样在眼前放映,他想起了自己藏在地板下保险箱里那三千多万连妻子都不知道的三张银行卡,他现在想要把这些秘密告诉妻子,可来时匆忙,只有驾驶员和他两个人,他也不敢把这些不义之财的情况告诉驾驶员。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他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试图向神明或者命运求饶,只要能活下去,他愿意放弃一切。
当车辆好不容易被修好,继续疾驰向县医院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他被紧急推进抢救室,但医生们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摇头。那曾经充满算计与野心的双眼,渐渐失去了光彩,生命的气息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消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他想要呐喊,想要弥补,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张校长去世后,学校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除了几位中层领导,学校老师基本没有去送他上山埋葬。老师们心中积怨已久,很多人都在私下里骂他 “坏事做尽,死有余辜,值不得同情”。他在位时,利用职权让妻子黄妍妍当代课老师,领取代课工资,妻子也因此享受着一些特殊待遇。可如今他一死,一切都化为泡影。
他的妻子黄妍妍还不到四十岁,面对生活的突变,她顿时慌了神。习惯了依赖丈夫的她,无法接受失去经济来源的现实。于是,在极度的无助与愤怒之下,她选择了破罐子破摔,大闹教育局局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