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先骂我,打我一巴掌,我何至于拿板砖拍人?大人,你明鉴!”
陆恒扶了一下自己的乌纱帽。
想着,这两方人各执一词。
他这一下子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大人,此人是我弟妹,这是我娘。”
就在陆恒犹豫之间,吴阿伟站了出来。
一手指向小薛氏,另一手指向刘阿婆。
他继续说道。
“我是西北前线退下来的残兵,”吴阿伟顿了顿,继续说道。
“伤了腿,本以为日子难过,不想遇到了好人,他们家不嫌弃我腿脚不便,雇我做蛋糕,后来,我阿娘也一块雇了。”
陆恒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腿,裤腿空空荡荡的。
确实是断了一条腿的样子。
叹了一口气,战争。
伤害最深的是百姓啊。
也不知何时,这战争才能结束呢?
他敛了敛心神,继续听。
“我在战场之时,阿娘就到镇上跟阿弟夫妇同住,我阿娘绣技好,这毒妇竟让我阿娘没日没夜的绣,眼睛都要绣瞎了。听闻我归家,更是把已经不能做绣活的阿娘赶出来,三更天,让我阿娘孤身一身走回家……枉为人子也!”
吴阿伟越说越生气,手里抓着的拐杖不住地往地下戳。
一声一声的,仿佛戳进了吴阿勇的心中。
他通红着脸跪在地上。
脸上的红不知道是不是羞得。
小薛氏白着脸连连后退。
退无可退,伏在地上,满脸惶恐。
怎么会,怎么会……
这样丢人的事,那老不死的怎么会跟大哥说……
“你这个毒妇!”
陆恒随意抽出一根令牌,丢到小薛氏脸上。
也不知道他的准头怎么就这么好。
精准的丢在了小薛氏脸上。
福丫冷眼看着。
并不心疼。
但是……
小薛氏虽然有罪,吴阿勇也不全是无辜的。
“若是吴阿勇真心孝顺,怎么会放任妻子磋磨性情软和的婆母?以孝为天,妇道人家,绝对不敢一上来就磋磨婆母。”
福丫听到这句话,眼睛亮亮的。
看着吴阿伟。
好啊好啊,这吴阿伟。
真是个人才啊!
她刚想说呢,就被吴阿伟抢先了。
不错不错!
古代男子也不全是瞎的。
还知道除了恶妇,纵容恶妇的‘老实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说得对,你这个畜生,你娘真是白白生你!”
陆恒大怒,抄起两个令牌,一股脑丢到吴阿勇脑袋上。
‘啪啪’两声,响彻整个大堂。
一边看戏的人衙役都忍不住脸疼。
天呐,这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