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来的这一拨大宋政坛的风云人物里边,我们首先要说到的这个人就是日后权倾朝野、把风光一时的寇准搞得欲仙欲死、让当朝太后刘娥对其恨得牙根痒痒但却无可奈何的丁谓。
丁谓(公元966年—公元1037年),字谓之,后改为公言,两浙路苏州府(今江苏苏州)人。
这个人在后世已经被公认为北宋的一大奸相,是一个实打实的乱臣贼子,更是一个阴谋家、野心家,是一个应该被千刀万剐的人。当然,以上这些评价都来自于那些对他极端憎恶之人,至于我们个人应该如何给他下定义还是得通过具体的事件来评判方不失最基本的公允和客观精神。还是那句老话,没有谁天生就立志要做一个恶人,要让自己遗臭万年——是的,没有谁,包括丁谓!
丁谓的早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神童,他读书过目则不忘,几千字的文章他读过之后就能全文背诵,这已经不是所谓的天赋异禀能够形容的超常本事了。光是会背书还不行,关键在于这孩子还特别的机灵聪慧,以至于小小年纪就被父亲的一位同僚所赏识并断定其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于是乎这人当场就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丁谓,而这人正是赵光义任开封府尹时的开封府判官、太平兴国七年升任参知政事的窦偁。
另一位对早年的丁谓评价极高的人则是北宋初期的文学大家,也是我们在前面多次提到过的谏臣王禹偁。当年还只有十几岁的丁谓曾拿着自己的文章和诗词专程慕名去拜会时任长洲县令的当世文豪王禹偁。在看完丁谓的“大作”之后,王禹偁大惊,而他给出的评价更是让人瞠目结舌——“自唐韩愈、柳宗元之后,二百年始有此作”。随着丁谓后来在文学和思想领域的进步和成长,王禹偁更是称赞丁谓为“今之巨儒”。关键是还不止王禹偁一人持有此种观点,向来自视甚高的南唐旧臣、归宋以后担任御史大夫的龚颖也认为丁谓的文章可与韩愈、柳宗元匹敌。
除此之外,丁谓还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全才,天象占卜、棋琴书画、诗词音律,这些他无不通晓。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丁谓后来醉心于权力和名利,欧阳修这个人物完全可能提前出现,而后来北宋文学领域的复古运动也完全可能会提前上演,说不准就连南宋时期的朱圣人都有可能在北宋提前出现。
当然,以上的这些如果都没有发生,丁谓的人生随着他步入仕途的那一天起就开始进入了拐点。公元992年(北宋淳化三年),二十六岁的丁谓科考中第,随后他出任大理评事并出京通判饶州。十年之后的公元1002年,丁谓此时的官职已经是工部员外郎兼直史馆,而他实际的职务差遣则是夔州路的转运使(搁如今至少也是一个介于正厅和副部级的高官),但他的工作环境却只能用险恶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