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氏和林远山见二老这般模样,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老爷子这几天身子不舒坦又憋着没说,若不是老太太说漏嘴,只怕他们还蒙在鼓里呢。
林远山有些生气,看着老父老母,语气都生硬起来:“爹娘,和你们说过多少回了,身上不舒坦就早点说,不要小病拖成大病……”
大陈氏也忙道:“就是,几剂汤药能花多少铜子,瞒到最后,这是连郎中都没了辙,那一副棺材板没有七八钱银子可拿不下,这不就成人嘴里说的,省小钱花大钱了。”
林老爷子听儿子儿媳说话如此不中听,气的那是吹胡子瞪眼睛,然他自知理亏,也只能老实听着。
老杨氏忙打几句圆场,又催大陈氏给孙媳重孙们盛甜汤。
刘春梅和吴荷香忙推辞,老爷子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问起来就是人老没胃口不想吃。
方才她们见老爷子喝下满满一碗甜汤,就想把甜汤留着给老爷子补身子。
小人家家的吃树皮都香甜,吃啥都是一顿饭,刘春梅和吴荷香张口便把孩子们都赶出去,省得他们嘴馋抢老人的吃食。
饶是林老爷子再三说自己已经好了,林远山还是不放心,只让大孙子长福去大黄庄请黄郎中,非得请大夫探探脉才肯放心。
林老爷子嘴里埋怨抛费诊金,心里却是十分熨帖。
一时黄郎中背着药箱来家,一番诊脉后,直道除一些陈年旧疾,老爷子身体并无大碍后,林远山才彻底放下心。
为免老娘也有病不说,他还特意请黄郎中给老杨氏也细细诊诊脉,一番望闻问切后,老杨氏脉象竟比老爷子还强几分。
“敢情我还要走你这老婆子前头。”私底下只有老两口时,又提起这事,林老爷子有些心塞。
老杨氏乐乐呵呵:“走我前头,也算是你有福。”
林老爷子笑着摇摇头,不再言语。
自从家里买了牛后,时间就过的飞快,林老虎花费两天功夫在前院给牛搭了个棚子。
家里养了牛,喂牛的活儿暂且归大壮二壮。
大壮还不晓得自己秋收后就要入学堂,整个人每天都干劲十足,挑各种鲜嫩的青草割回家,用来喂牛喂猪。
老宅那边长福长禄偶尔也会送来一篓青草,喂完大黄后,再乐乐呵呵拎着背篓回去。
中间林飞鹰回来几趟,每每回来,梁青娥都要悄悄给他一个小布包,让他回码头后,直接交给叶银红。
并三令五申告诫他,这事儿莫要在他婆娘面前提起。
林飞鹰虽不知这随处可见的橘叶有啥可保密的,但老娘不让提,他也听话从没说起。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再次轮到林老虎去看顾茶棚,林飞鹰在家操持田地时,芝麻梭子已经长的饱满,豆荚也鼓鼓囊囊。
待又过小半个月,晨起傍晚有明显的凉意后,村里人开始嚯嚯磨镰……
收豆子,收芝麻,割麻沤麻,家家户户奔向田地,开始忙活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