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欲言又止,但看着玉燕略带疑惑的目光,终究还是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经过玉燕这么一提醒,宫尚角也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当即决定将玉燕药里有问题的事情秘密压下,并让大夫对外宣称玉燕的身体已经痊愈,而后悄悄躲在暗处守株待兔。
只是宫尚角和玉燕都没有料到,等来的居然会是宫远徵。
他平日里就会来给玉燕看药,因此任谁都没有起疑。
若非宫尚角亲眼见到他将药草放到玉燕的药罐里,只怕他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宫尚角怒不可遏,直接将宫远徵带到了玉燕面前,声音如雷鸣般质问:
“你小小年纪,为何心思如此歹毒?玉燕平时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害她?”
看到宫远徵要被凶神恶煞的宫尚角吓哭,玉燕见状,连忙把宫远徵搂在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埋怨。
“你要问话就好好问,为什么要这么凶,远徵还是个孩子,哪里经得起你这么吓?”
说罢,玉燕又再度看向宫远徵,笑眯眯地看着他。
“姐姐知道,远徵弟弟一定不是有意害我的,你一定是想要让我早点痊愈,所以想要给我多加几味草药,只不过不小心加错了,对不对?”
宫尚角无奈地摇了摇头。
“燕儿,你不要再为他开脱了。他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做错了事就要面对,不能这样一味地包庇啊。”
谁知被宫尚角凶了以后都忍住没有哭的宫远徵,却在玉燕温柔的话语中败下阵来,抽抽搭搭地说道:
“姐姐,是我不好,我是故意放那些药草的……我听下人们说,你只要康复了以后就会走了。
我不想你走,我想你永远留在徵宫陪我,所以我就……”
还没等宫远徵说完,玉燕便捂住了他的嘴,随即看向宫尚角,眼中满是宽容与理解。
“尚角哥哥,你也听到了,远徵他不是故意的,小孩子不懂事罢了,我也没出什么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我相信他以后不会了。”
说罢,她又替宫远徵擦起了眼泪。
“好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姐姐没有怪你。姐姐就是觉得,我们远徵弟弟真是厉害,小小年纪就会找到和药物相克的草药了,真是个小天才。”
只是玉燕说得轻松,宫尚角却十分为难。
因为他之前怀疑有宫门细作搞鬼,便将玉燕病情反复的事情已经禀告给了执刃。
毕竟眼下这种情况,就算瞒得住外界,也不能瞒着执刃啊。
宫尚角沉吟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语带沉重道:
“此事关系重大,我需得与执刃大人商议一番,方能定夺。
玉燕妹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顾全大局,不愿事态扩大,但家规不可废,远徵虽年幼无知,却也需承担应有的后果。”
玉燕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却也明白宫尚角的苦衷,轻轻点头道:
“尚角哥哥说得对,规矩不可废。只是这件事毕竟和我有关,还望你能带我一起去面见执刃,将事情原委说个清楚。”
宫尚角自然知道她这是又要给宫远徵求情,可看着这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可怜巴巴的样子,宫尚角也实在狠不下心。
果然,刚一见到宫鸿羽,玉燕便跪在了他面前,希望他能看在宫远徵年幼无知的份上,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