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远徵什么事?”
玉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解释道:
“你现在把事情闹大又如何,最终的结果,恐怕还是不了了之。
就算告到长老院那里,他们也只会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执刃做得对’,如此一来,反倒显得宫主你无理取闹了。
宫门之内,多是些见风使舵之辈。你得罪了执刃,他们或许会忌惮你的身份。
但对于远徵弟弟这样年幼的孩子而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这种种算计与阴谋?”
宫钧徵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分毫!”
然而玉燕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他的心脏:
“这话你难道没有跟清夫人说过吗,结果呢,她还不是在你眼前被人害死了!
而且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远徵克母的流言,会在宫门传播这么广吗?”
宫钧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燕儿,你的意思是……宫鸿羽他故意任由流言发酵、不,甚至他可能就是这个流言的散播者,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以为,是远徵将他母亲害死的,以此掩盖他自己的罪行!”
玉燕连忙捂住他的嘴。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这种无凭无据的推测,就算说出去,也会让人觉得你是在污蔑执刃。”
此言一出,宫钧徵刚刚被压下去的悲伤如潮水般再次汹涌而来。
他整个人颓然半跪在地上,双手掩面,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绝望:
“是我无能……我护不住自己的妻子,也护不住自己的孩子,我甚至连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都做不到……”
玉燕见状,刚想劝他暂且隐忍,等待时机报仇雪恨。
却不料宫钧徵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没关系,我可以去找我哥了,从小到大哥最疼我了,他一定会为我出头主持公道的!”
都当爹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遇到点事就找家长来撑腰?
玉燕也是无语,但看到宫钧徵的确按照她的计划,打算去找宫镇角了,她也松了口气。
换成玉燕自己,就算想要报仇,也一定会把这件事埋在心里,然后好好表现,精心筹谋,伺机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再设法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宫钧徵的性格,却不是一般的刚烈。
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荆芥先生也已经只剩下一口气,在人证物证都没有的情况下,他居然也敢冲过去找宫鸿羽硬刚。
宫远徵长大以后应该不会跟他爹一个德行吧……玉燕光是想想就发愁。
一想到宫远徵狂怼宫子羽那副德行,玉燕便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
虽说性格直率冲动之人易于操控,但如此莽撞行事,真的很容易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