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跟了半个时辰的意义在哪里?难道就是为了眼睁睁看他被人杀死?
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滑落,想上前去求证,却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害怕,害怕前一刻还与自己一起吃饭的男人,下一刻就变成了血水。
皇权大于天的世道,弱小就是原罪。
两个侍卫很快从树林里走出来,其中一人刀刃上还粘着一些血,他随手往旁边杂草上擦了擦。
“妈的,真晦气,这刀一点都不好,每次杀人都见血,看来以后得凑钱买把好刀,那种杀人不见血的。”
另一侍卫道:“行了,这刀是郡主府的标配,可不能乱换,不然下一次被杀的行列中说不定就有你,小心一点,好好保护郡主才是正事,至于刀的事,这不是还能用吗,等这把坏了,大不了再去申请换一把便是,反正不用自己花钱,月钱还能存起来,说不定某天可以找个妻主呢。”
“妻主,你可真敢想,就我们这种侍卫,三天两头要处理人,戾气太重,谁敢娶。”
两人目不斜视,一边走一边聊着,渐行渐远,似乎并未发现跌倒在三步之遥的杜暖暖。
直到两人走远,她才放下捂住嘴角的手掌,呜呜轻声哭起来。
扶着树杆,想起身去里面看看具体情况,奈何刚刚被吓到,现在硬是半点力气都没。
努力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起来。
一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跳动得厉害。
“呜呜……呜……皇甫,呜呜……呜……”
一边使劲拍打着这不争气的双腿,一边哭出声。
“都怪我不好,是我不对,不应该只跟在后面想关键时刻拖延时间,却没想到两人下手这么快,完全不给我反应的机会,是我对不起你。”
“你明明有武功,怎么在两侍卫那里像面团,软趴趴任由他们把你解决掉,怎么就不反抗,要是你反抗,我就有时间冲过去帮忙的……”
一边哭一边还不忘絮絮叨叨,眼泪鼻涕很快糊住脸颊。
越哭越伤心,声音也越来越大。
脸上满是泪水和鼻涕,本来就脏兮兮蜡黄蜡黄的面颊,现在更是黄一道白一道,看起来更加丑陋。
纱巾刚刚摔倒时被树枝勾在一边,她已经没心思注意到这个了。
就在她哭得忘我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杜暖暖一惊,急忙转头,四目相对,一时忘记哭泣。
傻愣愣地看着一身白衣若雪,头戴帷帽的男子,有些傻眼。
“嗝……皇……皇甫…嗝……你,你不是已经被杀了吗?”
怎么突然大变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