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经纶暗沉的眸子盯着她。
那双眼睛穿透力太强。
秦意生怕被看破什么,下意识避开:“事实上我不仅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你。不过我现在看清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对我们之间的关系走向有任何奢望。”
她将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说话时照旧不看他:“回来的路上我吃过饭了,在一家小餐馆吃的面,晚饭你自己解决吧,我有点累,先回房了。”
话落,抬脚朝楼上走。
盛经纶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
他的脸色有种说不出的暗沉感,方才听到她说要他退婚跟她复婚,其实他内心的第一反应是开心的。
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表现出来的全是厌恶抗拒,为什么今晚突然变了?
只有她是在试探他这一点,让他觉得合理。
所以,他不能轻易答应。
所以,他出言讽刺。
可她就那么不咸不淡地承认了。
这让男人觉得胸口似乎被塞了一团棉花,闷闷的。
分明不影响什么,偏偏不好受极了。
……
秦意一关上门就靠着门板坐了下来。
她放下廉耻和自尊的争取,仅此一次。
虽以失败告终,但她试过了。
只是……孩子怎么办?
她要一个人生下孩子吗?
平心而论,就算现在她和盛经纶是正常恋爱,怀孕对她来说也是计划之外的事情,她还是会有些烦躁。
但因为盛经纶很有钱,也还算爱她,大概率孩子会留下生出来,就算心理上没准备好,至少外部条件是足够的。
可现在,她是第三者。
孩子就算出生,也是私生子。
孩子会愿意吗?
是不是打掉比较好?
秦意隐约觉得应该打掉的,可她尚且没有强大到能果断做出一个最终决定。
她在门口蹲了会儿,突然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大概是盛经纶上楼了。
秦意现在不想看见他,至少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她把卧室门反锁了,还走到衣帽间把书房通衣帽间的门也锁上了。
再回卧室时,外面的敲门声毫无意外地响起,伴随着男人困惑的疑问句:“锁门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今天不舒服,想一个人睡。”
“开门!”
秦意冷笑。
他是聋子吗?
别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懂得什么叫置若旁闻。
她也懂。
秦意不再搭理他,自顾地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了。
她脑子很乱。
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找谁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