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歌声缥缥缈缈,似有若无。
“你听见了吗?”孟坚小声问余培。
花轿内的余培轻轻嗯了一声。
“咱们走了快一个小时了吧?”孟坚又问。
“一个小时二十一分四十六秒。”
“这么精确!?”
“从离开姬家开始,我一直在数着时间呢。”
孟坚:“……”
“看出来你坐在里面很无聊。”孟坚无语建议,“要不你出来感受一下外面的纷扰?”
余培好奇:“轿外很混乱吗?”
“何止混乱,百鬼夜行你一定听说过,比那还热闹。”
余培:“……”
“咦?”
“怎么了?”
孟坚沉吟回道:“不太对劲。”
余培沉默着,等着孟坚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一个县城的首富会在什么地方给已逝的倒霉儿子举办阴婚?”
余培摇了摇头,意识到孟坚看不见,低声回:“不知道。”
“首富吗,就算是阴婚,也要彰显其财富与地位,肯定不会找个穷乡僻壤草草了事。”
余培赞同孟坚的说法,“最有可能在自家豪宅,还有可能在喜乐县规格最高的酒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阴婚不比正常婚礼,更注重私密性。”
让余培没想到的是,他这么正儿八经和孟坚讨论,得来的却是孟坚一声调笑:“哟!回答得这么认真呢!肯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吧?哈哈,其实我就随便问问。”
余培:“你妈……”
“我妈怎么了?”
余培咬牙:“你妈很好。”
孟坚愉悦的笑声传来。
余培不相信孟坚只是随口问问:“我们现在到哪了?”
孟坚没马上回答,似是迟疑了两秒,才闷声说:“刚出了城郊。”
“城郊?”
孟坚苦笑:“没错,而且前面似乎有条河,河上全是燃着幽蓝烛火的河灯。”
这画面别说似曾相识,对于余培和孟坚来说,都堪称记忆深刻。
“所以,这不是去和首富儿子冥婚的路。”
“……没准首富在河边有一栋水景房。”
余培掀起盖头通过轿帘的缝隙看向外面,寸草不生的荒野之上,游魂野鬼来来往往,“热闹”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