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视线投向其余人,纳闷道:“狄兄方才与我把臂言欢,神采奕奕,缘何变作了如今模样?”
通晓其中底细的当属安崇森了,哈哈一笑,将狄鹰扶下马背,鼻尖凑了凑,大摇其头,“这小子酒量不好,才喝两口就成了这副鸟样,我扶他休息,你们且自便。”
主角行将离去,此场闹剧便散了,陶然与安崇森抱拳,相约着后会有期,跨上马背离去,赵鹰带着兄弟们也离开了,钟繇是认得这位驸马爷的,略微见礼后,进了自己的帐篷。
独留一脸懵的驸马爷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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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苦寒,随着旭日东升,天地回暖,有个少年郎取出斗笠戴上,开始抱怨环境恶劣,生不如死了。
白衣和尚不知几时回还,人小胳膊细的,也不敢再偷人家东西了,他早打探清楚了,那个姓霍的女人带着她的女儿就躲在沙齿国,若偷盗东西再被那娘俩逮个现行,只怕手脚不保。
一想到美丽的女人说出那般恶狠狠的言语,就叫人牙根打颤。
那小姑娘倒生的可爱伶俐,可以讨来做媳妇,嘿嘿嘿!
正意淫,肚皮打起鼓来,疼得他难受,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装模作样地嚎两嗓子,发泄着不甘和郁闷。
他正闹着,一阵轻缓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不远处。
况慈从斗笠下瞟出一只眼睛来,见那马匹健壮高大,一看就是草料喂得好,再看马背,端坐着个同样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袭深红便装,额间扎着玄色绑带,面色黑了些,大抵是被荒漠里的日头晒的。
难得见到同龄人,况慈一骨碌爬起来,盯着少年仔仔细细看,那少年被他看得颇不自在,率先开口:“兄台,看你在地上打滚,莫非受伤了么?”
况慈连忙摆手,叉腰挺胸道:“没有的事!我辈中人行走江湖,受伤喊疼太跌份儿,我是闲得无聊,耍着玩儿呢,你又是谁,打哪儿来?”
少年郎十分讲究江湖规矩,抱拳道:“我叫康少雄,来自东武林,闯荡江湖嘛,一直听人说边塞荒漠最能磨砺心性,所以必须要来走一遭。”
况慈给他来了个大拇哥,赞赏道:“有眼光,别说你了,就是个娇滴滴的大闺女来了此地,也必须磨砺得五大三粗,一拳锤死个人!哈哈哈,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李况慈,孤身闯荡,你也是一个人吗?”
李况慈,一秀那和尚说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出门在外要长个心眼,不能告诉人家真名。
康少雄脸色古怪,转瞬平复心绪,笑道:“当然是一个人,正愁不知前路在何方,李兄台不如与我结伴同行?”